意放慢脚步,估摸着该走的该走的都走了这才进了主屋——现在绝不适合查问和发落,反正算算程巽勋回来的时间,应该没有真的发生什么事情,犯不着打草惊蛇,秋后算账可是个好传统。雨竹撩开帘子进了屋。
屋里程巽勋正捧着一把剑擦拭,剑身青莹若霜雪,光看着就感觉一股锋锐之气扑面而来。一人一剑渀佛已经摈去了周遭的全部,具是冷锐之极。听见脚步声,男人不耐烦的抬起头来,却在看到走近的雨竹时柔和了眼神。“你······”出口的声音就这般停下了,程巽勋下意识的抓紧了手中的剑,强调道:“这不是玩的东西。”雨竹双眼放光的看着那把寒光泠泠的剑,闻言有些失望,早知道不应该表现这么迫切的,那样没准儿还能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摸一下。
这可是真正见过血的东西,和现代公园里老头们练太极的那些软趴趴的东西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程巽勋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毫不怀疑刚才要是自己不出声,她就要仲手来摸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小丫头,女人不都是最怕这些武器的吗?他的眼中忽然闪过一丝阴霾·擦剑的动作也停了下来。雨竹以为他擦好了,忙四处帮着找剑鞘。“你做什么呢?”
被雨竹这么一搅和,程巽勋也没心思想别的了,一诤把剑藏在背后·一手把雨竹提溜过来。雨竹手上抓着剑鞘,看了看有些失望,“据说古宝剑龙泉‘琉璃玉匣吐莲花,错镂金环映明月,呢。”
程巽勋朗声大笑,长身立起,看着雨竹渀佛在看一个玩闹的孩子,也不解释·丢下一句:“给我备洗澡水。”便舀着剑往外走。雨竹这才注意到他的鬓发已有些汗湿,不禁有些惭愧,马上屁颠屁颠的去……让人去备水。等程巽勋回来了便自己进了净室洗澡更衣。雨竹笑眯眯的看着他进去,恨不得要挥个小手绢送送。
新婚之夜她就奇怪这男人洗澡竟然没有丫鬟进去伺候着,开始还以为是当时他喝醉还推了蝉露,丫鬟们权衡命和色之后还是选择小命要紧······哪知道过了这些日子她才知道,程巽勋竟然从很小的时候起就不准丫鬟给服侍他洗澡了。嘻嘻,想想下午杨氏说的话·虽然不厚道,但她还是想谢谢程多不容易,国公府嫡次子·洗澡都不用丫鬟服侍,这得减少多少出事的机会啊。对此雨竹深表欣慰,让华箬去沏热茶。
自从多年前雨竹给老太太史氏做的一双快完成的鞋子被人剪坏之后,她就特别注意护好自己的屋子,即便只出去一会儿也一定要留两个心腹丫鬟或者妈妈在屋里。华箬作为雨竹最信任的大丫鬟这种机会还是很多的,今天又圆满完成任务受到了表扬,听到主子吩咐效率很高,没多会儿雨竹就往倒在美人榻上,边喝茶便等程巽勋了。
程巽勋洗澡一向很迅速,很快就拖着湿嗒嗒的头发·穿了白绫亵衣出来。“你们退下吧,这里有太太服侍就行了。”曼桃咬了咬唇,将捧着的青色缂丝暗纹菱锦直裰放在炕上上,和其他几个一起屈膝行礼退了下去。雨竹想了想也将华箬她们打发了出去,自己亲自上前帮他穿衣。虽说从军的哪有自己是不会穿衣服的,但是没办法这就是妻子的责任呢·好在帮程巽勋穿衣雨竹已经做得很熟练了,而且某人很听话,让抬胳膊就抬胳膊,让转身就转身,让自己系扣子就自己系扣子,实在是烦了让他自己穿他也就自己穿。入目是乌黑润泽的青丝,鼻尖萦绕着发丝间散发出来的淡淡清香,程巽勋深深呼出了口气,眼底渐渐浮起点点碎光荡漾碰撞。
“今日可有惊到?”可能有些不愿打破此刻静谧安好的气氛,好一会儿程巽勋才开口相询。雨竹手里勤快的给他擦着被水浸湿后显得异常浓黑的头发,闻言不由的顿了顿,“你都知道啦,没什么,我胆子可不小,要是被马车撞可能还会怕,但是坐在马车里被人撞有什么好怕的,痛的又不是我
程巽勋失笑,复又问道:“为何不报我的名字,你该知道的,那些人是我的手下。”“就那样一个小把戏有什么好用靠山的呀,我闭上眼低头掐指一算就知道了,然后阮妈妈一出,谁与争锋—-—唉,唉,你别捏我···…其实也有你的份哦。”
雨竹忸怩了一下,决心还是满足一下这男人的大男子主义,“听到洪旺说神机营小队来了,我心里一下子就松泛了,这下打架也不怕了。”
程巽勋没好气的抢过被雨竹无意识间擦揉成乱草的头发,训道:“没脑子,出门图方便居然敢不带足护卫,亏的他们用的只是那种法子且目的不是伤人,不然你还能齐全回来?看你哭有没有用。”
雨竹讪讪的垂头挨训,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赶紧重新把头竖了起来:“他们?难道是有人故意策划的?”
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