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雨竹所料,一马车刚停下,雨梅就匆匆丢下一句:“屋里丫鬟吵架了,我得赶紧回去。”也不等回应就没命似地提着裙子跑了。
早园过来扶着雨竹下车,惊叹道:“原来大小姐身手这么利索,居然直接从马车上跳下去了,踏脚凳摆在一边看都不看一眼。”
雨竹伸展着因长期保持着一个动作而有些僵硬的手臂,嗤笑道:“那是,我也是才知道我这大姐不像表面上这么温厚呢。”
穿过垂花门,走过一条长长的抄手游廊,阮妈妈忽然拦住雨竹就要右转的步伐,提醒道:“小姐,先要去老太太那儿……”
“你,代我去老太太那儿说一声,不管你怎么说,反正意思就是今儿实在是太累了,明儿再去。”伸手点了点银链。
周围环绕的丫鬟都怔住了,没想到自己小姐居然这般大胆,雨竹冷笑一声:“反正大姐姐现在也去不了。”
三个管事妈妈都是人精,顿时会意过来,姚妈妈要拉银链到一边指点说什么话,雨竹却止住了,道:“不用教,万一待会儿她背书似地说话,老太太一准儿就发现了,还是让她自己想、自己说。”说罢扭头就进了崔氏的院子。
她心眼小着哪,别指望自己被欺负了还要上前去掩饰太平,前世为生活不知多少次妥协、多少次的忍下委屈的泪水点头哈腰,这辈子她的身世决定了自己完全不用再受这些不必要的委屈。
崔氏正听着陪嫁庄子上的庄头媳妇报账,见一天没见着的女儿回来了,赶紧把那老实巴交、说话结结巴巴的媳妇子打发走,还没来得及开口,怀里就冲进软软香香一小团。
听着雨竹呜呜咽咽好不可怜的哭声,崔氏急的不行,只觉得心疼的要命,轻拍着女儿的背,柔声哄到:“不哭不哭,这么大了还哭羞不羞,快跟娘说说,到底怎么啦。”
雨竹哭的哪里是因为今天的事啊,她是典型的不能惯,前世风里来雨里去的也能活得很坚强,这一有依靠就娇气了,受了委屈能哭出来真好,哭的时候有人安慰的感觉真好。
崔氏被那种储了一世的泪水吓坏了,急的直骂人:“你们怎么回事,今天出门是怎么伺候的,待会儿都去领三十手板。”
姚妈妈听到三十手板就一个机灵,赶紧一五一十的把在禅业寺发生的事都说了出来。末了犹豫了一下,把雨竹后来试探的事也说了出来。
听到马车一停雨梅就跑了下去,雨竹忽然觉得崔氏身体一紧,然后就听到瓷器摔落的清脆声响,睁眼一看,旁边那个榆木雕花炕桌上的茶壶茶杯都不见了,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崔氏怒极而笑:“哼,平常个个都是眼高于顶的轻狂样,害起人来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都用,果然是小门小户出来的东西。”
温柔的拿帕子擦着雨竹脸上的眼泪,崔氏的声音却是极其冷硬:“竹丫头,自我们归京后日子都是顺顺遂遂的,娘也就没有刻意的教过你这些,因为你也机灵,一般的手段难不倒你,再不济还有解妈妈呢,这是娘的错,以后再不会了。这次娘不会替你想主意,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为什么会让人得逞。”
说罢狠心不去看女儿哭后直打嗝的可怜模样,让阮妈妈领着她回去了。
刘妈妈吩咐小丫鬟进来收拾碎瓷,换上新的茶盏,咬牙道:“一定是因为大太太的侄子,上次见面时大小姐就一副思春的模样,后来范家大太太又中意我们小姐。”
崔氏端起茶抿了一口,眼里冷芒一闪而过:“这种话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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