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回家后林远之怎样哄老婆,雨竹先遇到了麻烦。
自从那日从平远侯府回来,雨兰就一直不对劲,整个人阴沉沉的,每次接到她飘过来阴森的眼神雨竹都会感到浑身不自在。
这是怎么得罪她了?
除了这个脑子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的庶姐,雨竹在宁远侯府的日子倒是过得如鱼得水,相当惬意悠闲。
约莫是为了弥补三房所做的牺牲,老太太格外的宽容,不仅很干脆的答应了崔氏和雨竹自建小厨房,还做主让她们自己挑人补齐下人的定额。
范氏听到下人报来的消息,把手中准备安插进三房的丫鬟名单狠狠拍在鸡翅木雕花黑漆的坑卓上,又砸了两个茶盏。她的陪嫁妈妈心疼的上前给范氏顺着气,劝道:“太太何必为这点子小事置气,这人插不进去可以慢慢收买,总不会是铁板一块,气坏了身子岂不便宜了她们。”
“当年我生老大的时候是冬天,下那么大的雪,饭菜从大厨房端过来早就冷了,派人去求她容我设个小厨房,她狠心折腾我,愣是不允,坐月子连口热乎的都吃不上。要是一视同仁也就罢了,老三媳妇一回来她就巴巴的上赶着同意。”范氏想着这些年吃的苦,抽出帕子抹眼泪:“这些年我辛辛苦苦打理这个家,二房、四房又哪是吃素的,明里暗里下了多少绊子……你说我起早贪黑图的是什么?没落着一点好,她的宝贝小儿媳妇回来了,我这个蠢得就没用了……”
“哎呦,我的大太太,这话可不能说。”听得范氏话越来越没个禁忌,鲁妈妈赶紧打断了,警惕的打量了下门外,这才回到:“您这是想到哪儿去了。”看着自己奶大的姑娘如今愁苦妇人大的模样,鲁妈妈心里也酸酸的:“和三太太较什么真啊,您是正经的宁远侯夫人,有两个哥儿傍身,再没有人能动摇了的。”她复而又压低了声音:“等那位一去……定是要分家的,四个妯娌哪个有您尊贵,以后有什么事还是要上门求着您帮忙的。”
范氏怔怔的盯着屋角的青花缠枝香炉,冷清清的笑了:“我现在也只剩一个身份够瞧的了,要是当初——”仿佛想到了什么事情,脸上绽开一个无比虚幻的笑容,看的熟知内情的鲁妈妈心惊肉跳又止不住的叹气。
——这都是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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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屋里漆黑一片,只有落地花罩外一盏小小的琉璃宫灯正发着微弱的暖光。银鎏缠枝莲纹镂空鼎炉里还燃着银丝细炭毫无烟气,均匀持久的散发着热气,烘的屋里暖洋洋的,床头的莲花梨木小翘几上摆着盛蜜饯细巧果子的瓷罐子,一色的雨过天晴,温润如玉,透着淡淡的奢华。
雨竹躺在柔软暖融,馨香怡人的被褥里,隔着绣着蘩复花纹的层层幔帐,隐约可见花罩外几名二等丫鬟正在给她熏衣,准备盥漱用具,那么多人忙活着却一丝说话声、咳嗽声都不闻,显然经过了严格的调教,进进出出没有一丝声响,房里安静的可以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架子床外值夜的翠微正在望着窗户发呆,听到动静,屏吸确认了一下,轻手轻脚的掀起一角床帘查看,见雨竹已经睁开了眼睛,就轻声说:“天儿还早,姑娘你要不要再睡一会?”
“什么时辰了?”雨竹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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