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子规与厨房众人,同在花厅内收拾打扫,见破碟烂碗,残羹冷炙泼洒了一地,众人皆叹惜不已,又因亲见老爷发火动怒,心下不免慌张,纷纷交头接耳,互相提醒,今日需得小心行事,若出了错,可就撞到枪口上了,正没人出气呢
玉屏忙忙地过来,叫走了宋妈妈,说是寻些酒菜去大爷外书房,子规听在耳里,急在心里,知道这两兄弟必在私下小酌,若得一听,许多深埋心中的事故便可得一解,可惜自己身在这花厅,竟无机会可走。思来想去,终无一法可处,子规无奈,只得暂且按下性子,当好厨房丫头一差。
杜鹃这时悄悄走近子规身边,小声道:“可吓坏人了,原来老爷发起火来,这么厉害,倒也没见他老人家说什么重话,只出来往那儿一站,光是瞧着,我的心就快不跳了,就连大*奶也不敢吭气了,到底是安家老爷,姐姐你说,是不是比别家老爷,气势要大些?”
子规听见不由的笑了出来:“看你这说的不通的话,让人听见,怕不大牙要笑掉了你见过几个老爷,就直比起来了,还好意思问人呢我是没见世面的,只这一个老爷,就让我吓掉半条命了,还是少见些为好。”
杜鹃见子规笑,自己想想,也有些好笑,便也笑出声来,小螺子一旁听见,忙阻止道:“你二人是疯了,现在什么时候,老爷一动怒,园子里众人都不敢大声,你们倒好,这里笑起来了,嫌自己运大命长是不是?告诉你们吧,今天且提着胆子过,若不留神,准保遭殃,老爷就不说了,二奶奶也是一肚子火呢”
子规冷笑道:“小螺子说的是极,但凡主子们之间闹起来,就是奴才倒霉,都指着拿奴才遮脸煞性子呢”
小螺子看了看她,犹豫再三,方才开口道:“你胆子倒不小,这话也敢在这里说,若听到有心人耳里,你可真要倒大霉了,只怕,大*奶也保你不住。”
子规却满不在乎,更嫣然一笑道:“这里哪有外人,都是咱们大厨房里的人,也都是一条心的,小螺子,你说是不是?”
小螺子见她说出这样的话来,知道是信任自己的意思,心下掂量几分,便也笑着回道:“子规说得在理,咱们是一条心的,没错。”
杜鹃见二人有说有笑,状甚和睦,倒奇怪起来,子规回看她一眼,对她使了个眼色,杜鹃是见惯这眼色的,一见即知,自己该闭嘴,别再多问了,于是便沉默下来,继续打扫手下的垃圾。
众人正在忙时,锦笙匆匆忙忙从外面跑进来,边跑边叫道:“宋妈妈呢二奶奶要些东西去”
小螺子见了,忙上前接着,又开口回道:“姐姐别忙,宋妈妈刚被玉屏叫回大厨房了,说是给大爷二爷寻些酒菜,二奶奶这会子好些了?想些什么吃?”
锦笙满头满面都是汗,涨红着脸边大口喘着气边道:“二奶奶不大好呢,说是胸口疼的厉,金徽去回大*奶了,要找人请太医来看看,谁知她人才出院子,二奶奶就又说反胃,口中直泛酸水,恶心欲吐,便再让我出来,叫厨房里炖些松黄燕窝粥来。我想着,老宋只怕在这里,谁知,竟又回了大厨房,都是玉屏那丫头,待会见了她,我定要好好教训两句”
小螺子忙劝道:“姐姐别快生气,玉屏也是奉了二爷的话,她哪里敢私自做主叫人,姐姐可别跟她置气,二爷听见了,又是一场事。”
锦笙听了这话,眼里就快迸出些急泪下来:“小螺子你瞧瞧,二奶奶平日里,多么刚健爱说笑的一个人,今日席间,因了昨晚之事,竟一句完整话说不出来,本想让老爷说两句公道话,谁知又是好一场教训,二奶奶生来心气就高,你不知道,我却是从小跟着二奶奶大的,在张家时,二奶奶真真是娇养惯了的,老爷太太,上下兄弟,哪一个不把她捧在手心?到了这里,却当着众人,受这些狠气,你说说看,二奶奶哪里能好过得了?”说着,便呜咽不止。
小螺子听后,忙拉过锦笙的手安慰道:“姐姐快别如此,二奶奶不好受,我们心里就更是难过,原是指着主子安乐才有份安稳日子,现主子们闹起来了,我们可不得受罪了?姐姐与二奶奶自小相处,见二奶奶如此,心里难受,也是自当,只是,到底这里是安府,姐姐这样的话,快快收起,别再说了,若叫人听见,传到老爷二爷耳朵里,二奶奶就更加难处了。”
锦笙边哭边说:“小螺子你说得在理,只是二奶奶心中郁气已结,若不消去,再来十个太医,只怕也不得好。若只管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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