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佐笑着离开了或慈的屋子,只是一路走来,免不了有些怅然所失,朋友还是爱人,似乎都跟自己无关,也便是这时,她突然想起了前几日弘婉的诉苦,说是烈延最近的变化很大,甚至让人捉摸不透了。
想到这里,亦佐又忆起了数月前那的档子事,虽说冥夕还是不可避免地从心头一掠,但随即,亦佐便很好地将他的影像从脑中抹了去,不如去看看烈延吧,那日发生在他身上的事确实有些奇怪,也不知究竟会是什么情况。
如此想着,亦佐便朝烈延那里走去,于是,在见到烈延的一刹那,亦佐便终于了解了弘婉的忧心忡忡。
洞门是半掩着,一推开后,便看见半躺在床上的烈延,一身宽松的袍子懒散地裹住了他的身子,胸膛半敞,露出充满光泽的皮肤;他双眼微闭,唇角斜翘,头发随意地披散在耳侧,将这张曾经充满了淡然柔美的面目,勾勒成了如今这邪恶不羁的模样。
亦佐一时有些发怔,不免脸红起来,心里正在思量着是否先离开这里,却听见一个慵懒的声音说道:“你来了?”
亦佐皱了皱眉,这腔调,活脱一个二货少爷,她嗯了一下,顺口问道:“你……没事吧。”
“你不想问我为什么?”随着一阵扑面而来的疾风,转瞬间,烈延已经到了亦佐跟前。
亦佐赶紧向后退了几步,这情形她太熟悉了,自己得离他远点,免得待会又挤出什么诡异的笑容来,自己可没那么多心思去猜测。
烈延笑了笑,又是那种邪气十足的笑,而那双故意眯缝着的眼睛,彷佛要用黑眼仁从眼角去勾着人。
他没有回答亦佐的问题,只是突然一个上前,自然地搂住亦佐的腰,凑近她的脸,说道:“看起来,你的精神不错吧?也对,既然白衣人那没了着落,回头有狼王殿下疼着爱着也是好的。”
“你……”虽然意外,但烈延这轻薄的行为,立刻让亦佐敏感起来,几乎是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她狠命地挣扎着,可原本想要大声指责的话,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只是又气又急又羞,而脸上更是被气得青一道白一道红一道的。
“哈哈……其实,你还是蛮可爱的……呵,玩笑而已,别那么紧张。”像是很满意亦佐的反应一样,烈延大笑着松开了手。
见状,亦佐瞪了他一眼,便立刻夺门而去,心中反复对自己说着,以后就算他出了天大的事,自己也不要操心了,再也不要了!
直到亦佐的背影彻底消失,烈延脸上的微笑才渐渐淡去。
随即,他的眼中射出了一道深邃阴冷的目光,“哼,很好,我没想到,居然是你!哈哈……大巫师?哼,我倒想看看,你究竟在玩什么鬼花招!”烈延在心中暗暗说道,片刻间,嘴角的弧线又上扬了起来,笑容在脸上完美地绽开,如同一朵罂粟。
是的,自从从若影潭回来后,烈延都在苦苦地寻求答案,但从爷爷那里,他却什么讯息也没得到,而体内“邪灵”的活动却越发地强烈起来。
除此之外,还有那没完没了的噩梦,梦里全是那日在若影潭边突然感应到的影像,但它们全都是模糊的,什么也看不清楚。
而每当这时,烈延的心便会异常地难受起来,随之而来,便是剧烈的头痛,一次比一次严重,彷佛脑子里有一双手,要将头颅生生地掰开一样。
百思不得其解,无处寻求答案,也无法寻求答案,某日后,烈延像是突然顿悟般,想道:既然如此,不如就放开那邪灵,我倒要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旦决定后,烈延便刻意地不再压制体内的“邪灵”,而奇怪的是,这样一来,虽然那些噩梦依然出现,但头却不似之前那般疼痛了。
而出现在影像之后的那张熟悉的脸虽说依然模糊,但却一次比一次频繁。
与此同时,烈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融合感,彷佛,体内的邪灵就是自己,而自己原本就是他。
紧跟着,最终,烈延终于在连续不断的噩梦中,找到了关键。
是的,定格在那些模糊画面后的那张焦急而又熟悉的脸,便是狼族的巫师首领,葵羽!
一旦这个重要的讯息被确认后,其他的便如同突破经络般,涌向了烈延的大脑。
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是那些事,原本就是他的记忆一样,虽然,还不算完全,但至少烈延知道了,如今能告诉他更多答案的人,便是葵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