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玉宛如一片孤云,带着步如玉向岸边一处凸岩落去。
凸岩上湿漉漉的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青苔,一株不知名的宽叶灌木从一旁的洞穴中伸出,横亘在岩石上方。正好将洞穴中透出的隐隐碧光掩饰住大半。花叶分拂,后边站着两个人。
步如玉拉着怀玉的衣袖,抢前一步落到岩石上,惊喜的道:“紫萱姐姐、小瞳哥哥?”
怀玉笑道:“原来殿下在这里。”
小瞳微笑道:“怀玉公子和如玉小姐从数十丈之飞瀑上分开激流,直落湖心,鞋袜不湿,这份轻功,并非在下和紫萱可及。”
怀玉道:“殿下和紫萱姑娘重伤之下,仍能凌波折转身形,从瀑布后的山洞中穿行至此,轻功倒在其次,这份眼力和决断让在下极为佩服。不过……”怀玉略一望他们身后的洞穴,道:“看来殿下此次洞穴之行,还另有所获?”
小瞳笑道:“怀玉公子真是无所不知。此处洞穴中堆积着大量人骨,还有法器和祭祀之物,看来正是这条蛇妖栖身之处,而且,这条蛇妖应该还是当地居民供奉的神明。”
怀玉道:“生人为祭,如此邪神更是留它不得。”
话音未竟,一道合抱粗的水柱突然从潭底直窜而上,经瀑布一撞,散成满天水屏,直压下来,伴着一股浓郁的腥臭,诸人立身处的岩石都被震得微微动荡。接着,嘶鸣之声刺破水面,一块巨石“砰”的一声被激出数丈。又滚落潭中,一道鳞鳞蓝光迅如闪电,从水下直窜出来,蛇身足有桶粗。裹着一层粘白的液体,碧鳞乱响,在空中翻拱交缠。突然一使力,钢尾横扫,向几人站处袭来。
步如玉失声惊叫,怀玉上前一步,轻轻将她推到小瞳身边,顺势一掌挥出,随着蛇尾的来势划出一道半弧。轻一翻掌,已将蛇尾握于手中。
蛇妖一顿,回转头来,只见它利齿上沾满血迹,似乎刚才那一踏。已让它头脑受伤,妖蛇碧眼中狂态毕显,怪啸连声,身子一纵,就要翻身噬人,怀玉微微冷笑,手腕突然一震,就见一道青气如闪电一般,从蛇尾向蛇身振荡着透体而过。
青气过处。蓝鳞纷纷碎响,脱得满空都是,宛如在幽潭之上乱坠一蓬碧蓝之花。那蛇妖仿佛无法承受这种剧痛,暴怒之下厉吼连声,但身体却止不住随着青气的走势左右甩动,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突然。那团青气裹着蛇头向对面山石直撞而去,只听轰然一声巨响,山石顿时被打塌一半,碎石纷飞。
妖蛇本已受伤,加上这巨力一撞,真是痛彻肺腑,又被怀玉内力一震,立时神志昏乱,忘了身子尚在悬空,不就势攀石逃脱,反用颈鳞扣住碎石,往怀中一扳。咔的一声,一块二尺来宽,三尺多长的危石尖端,竟被妖蛇用力半腰扳折,连身带石坠落下去。
蛇妖已受重伤,在水中翻滚哀鸣,良久才从水下透出头来,却已无了刚才的狂态,碧眼委顿,望着怀玉,满是哀求之意。
怀玉摇摇头,缓缓抬起右手,正要一击。
小瞳突然道:“怀玉公子息怒。据在下所知,某些部落有将尸体祭神的习惯,洞中所见尸骨,并非定为生人。真相未明,若妄加杀戮,只怕有亏公子盛德。不如先向村民询问,若真为噬人邪神,再加诛杀不迟。”
怀玉淡淡道:“入乡随俗,客随主便。他们祭祀生人死人,于我何干?只是一介披鳞畜生,仗一些雕虫小技,迷惑无知愚民,受人膜拜,以为神明,何等荒谬!不除此陋习,无以正视听。”
怀玉话一出口,那蛇妖似乎已经听出了他绝无网开一面之意,不由狂性又起,怒吼连连,蛇身翻滚,袭着一股恶浪向众人扑来,来势比方才更凶恶了几倍,完全是同归于尽的架势。
怀玉随手向身旁的石壁一拍,一块一尺见方,利如刀芒的岩石被整整取下,随着他袍袖一拂,平平向潭中飞去。蛇妖怒吼一声,阔口中利齿森然,鲜血淋漓,将身体连拱三拱,其势如疾风暴雨,带着一股腥臭的阴风,直窜上来。蛇身正拱在半空,宛如虹桥,却突然猛地一震,发出一声山崩地裂般的惨叫,原来那块岩石已被怀玉内力所激,飞到蛇妖腹下七寸之处,它全力向前一窜,正好迎了个正着。一股碗口粗的鲜血宛如泉涌,从蛇妖脖颈之下直喷而出。蛇妖创剧痛深,惨啸连声,无奈方才一跃之力过大,此刻哪里收势得住,又向前滑出了十数丈,而那岩石宛如一把利刃,直插在妖蛇身下,竟将妖蛇从腹下七寸到蛇尾,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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