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名声的人,自然不会使诈,让双方军士后退让出场地后,二人策马来到阵前。
刘琨白马银甲,身披素锦云纹袍,雪白的盔缨垂在脑后,手持一杆精钢马槊,本就英俊的面庞,仿佛赵云再世。
文鸯则一身黑装,胸前兽面吞头,腰胯鱼鳞链甲,身披墨色虎纹袍,提一柄丈二方天画戟,胯下火云追风马,长须白鬓如战神下凡。
二人相距两百米,驻马凝视对方,双方军士大气不敢出一声,都默默盯着场中二人,一阵微风扬起灰尘,二人同时动了。
两匹马经过百米的冲刺,速度已经达到极致,相向而来更是三息就冲到了对方跟前,蓄势而发的二人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就来了个硬碰硬。
精钢马槊和方天画戟本就是四五十斤的重型兵器,经过战马的加速和二人的挥舞后直接撞在了一起,“砰”的一声爆出一串火花,虽然都觉得虎口发麻,但二人也不停歇,转身就拼杀起来。
刘琨右臂后举,狠狠地把马槊向文鸯刺出,文鸯反应迅速侧身躲过,挥戟用侧刃砍了回去,刘琨用槊杆一挡,提起槊尖又向文鸯挑来。
一个是年轻力壮,自幼勤学苦练的青年才俊,一个是成名已久,经历无数战场的杀伐老将,二人斗了一百五十余合都分不出胜负。
军士们开始都不敢打扰场中的二人,后来见他们打得难分难解,纷纷为自己主将呐喊助威。
刘琨还以为文鸯年逾六十,时间一长定会体力不支,哪知文鸯越战越勇,一杆五十斤的画戟被他舞得虎虎生风,不禁有些焦急,槊法也有些紊乱。
文鸯久经战场哪会放过这个破绽,出戟劈飞了刘琨的马槊,然后把戟尖抵在了刘琨的颈前。
“小子还是不如老将军,既然已经输了,琨任凭老将军处置,请老将军动手吧。”刘琨也很坦然,攻打洛阳也不是他的本意,但是叛国的罪名他已经背下了,他一个人死总好过更多的伤亡。
“哈哈,老夫不会杀了你,实话告诉你吧,是陛下爱惜你这样的人才,还问众臣为何刘琨这样的俊杰不能为朝廷所用,老夫这才来拯救你。”文鸯收回了画戟,捋着胡须笑道。
“什么?陛下竟然还知道琨这样的无名小卒?”刘琨瞪大了眼睛,殊不知老王在后世就听说了他的事迹。
“陛下听说你曾立志成为霍去病那样的英雄,为国建功立业,对你很是赞赏啊。老夫也很欣赏你这少有大志的后生,你可愿随老夫学习兵法武艺。”刚才和刘琨比试之后,文鸯发现其武艺还待提高,而且他说话谦和有礼,于是就起了收徒之心。
刘琨翻身下马拜倒在地,眼眶微红地说道:“琨辜负了陛下与老将军,多亏了老将军小子才能迷途知返,小子定会好好报答朝廷,恩师在上,受刘琨一拜。”说完给文鸯磕了三个头。
“徒儿快快请起,老夫必倾囊相授,为大晋再造一员帅才。”文鸯很满意,上前扶起了刘琨,北部剩余两万余反军也归顺了朝廷。
“大王,大事不好了!诚都王被一营八百人马打得大败而逃,已经往蜀中撤退了。”孙秀接到西南战场的消息,苦着脸道。
“什么?司马颖六千人马被八百人打败,这怎么可能?就算是六千头猪,也不可能这么快被杀光吧!”
司马伦正在调度齐赵军与中央近卫军决战,本打算拖住他们,等诚都军和刘琨部攻陷了京城,就可以“擒贼先擒王”,到时候中央近卫军和东南东北两路军都不是问题,现在听到诚都军被区区八百人杀得大败,气得破口大骂。
“先帝这一系算是废了,大儿子是傻子,小儿子是笨蛋,幸亏孤没全指望那个没用的东西,不然咱们还不得被他坑死。”司马伦暗自庆幸把刘琨部调去了北方,司马颖这小子真是蠢得让人伤心落泪。
“报~启禀大王,北部来消息:老将文鸯亲自出马击败了刘将军,刘将军他……”一个亲兵跑回来传达北部消息。
“刘琨他怎么了?是不是他受伤了?你他娘的倒是说话啊!”司马伦见亲兵吞吞吐吐,急得挥手给了他一鞭子。
“刘将军,刘将军他降了!”亲兵也不敢躲,脸上一道红痕咬着牙道。
司马伦一把抓起他的脖领,怒目圆睁道:“怎么会,他怎么会背叛孤?孤给了他高官厚禄,难道还不足以打动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