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把东西带回来了?”
赤里胡心中有些不悦,他辛辛苦苦的跑去办差,回来不说嘉奖,还骂他办事不力,这让属下如何好想?而那葛沧海就极会做人,纵然明知赤里胡是花不图父子的心腹,但从前打过交道的几次,她也总是客客气气的对事不对人,让人纵是做了冤家对头,也不得不对她存有好感。
按下心中怨气,赤里胡道,“阿乞颜本就是个欺软怕硬之人,我们第一回相见,如果表现得太过主动,搞不好他还要以为我们怕了那丫头,越发不敢帮忙了。反正他的话又没有说死,不如等些日子再上门找他谈谈,兴许他就同意了。就是他不同意,我们到时再威胁恐吓一番,逼得他不得不答应也就是了。”
宁格想想,这话说得也在理,可他还得再追问一句,“如果到时逼他,他也不答应,怎么办?”
赤里胡心想这还不容易么?随口就答,“如果他再不答应,咱们法子也多得很,比如绑了他的女人儿女,或是干脆把他绑了,刀架在他脖子上,他还敢不依么?”
这法子好,合宁格的胃口。只是想想,他又担心起来,“听说那臭丫头好象跟个南明的小将军搞在一起儿了,还怀了他的孩子,万一那丫头鼓动南明来跟咱们打仗怎么办?”
赤里胡有点不屑的瞥了他一眼,心想此人真是一点脑筋都不动,怪不得那么多族人头领不愿意支持他。可眼下毕竟是自己的主子,还得耐心解答,“两国交兵乃是大事,就算那丫头可以嫁个南明的将领,哪怕是元帅也没有轻易开战的道理。就算她真有这样本事,那咱们也可以学那三殿下,去南明掳两个人来,弄死了再栽赃到她的身上,让她跟南明生了嫌隙,不就完了?”
宁格听到这儿才是真正放下心来,转手收了那匣子从老爹那里讨来的珠宝,却又拈起支金钗拿在手中笑道,“这穷山坳子住着也没啥意思,不如我们趁天黑到九原城里去玩玩,听说南明的姑娘可特别白嫩可人呢!”
这才离家几天,就如此按捺不住了?赤里胡愈加不屑了,却不得不尽责劝道,“眼下虽然天色已黑,但咱们这些外地人要是摸进去岂不让人生疑?不若等到天明,再大大方方以做生意为由混进城去,反倒安全。”
宁格听得扫兴,却又不得不承认他是对的,只是给赤里胡的脸色就越发不好了。
出了他的营帐,回到自己的住处,有随行的亲兵给赤里胡拿来已经凉透的干粮和水囊。赤里胡一面安慰自己饥肠漉漉的肠胃,一面忍不住心生怨气。
就这样不知体恤的主子,眼下要用到自己都这个态度,将来要是等他接任了族长之位,又会如何对待自己?好在这些年来,他也积攒了不小的钱财,或许此次回去,他也该考虑下自己的后路了。
不过想起近日从王庭传来关于葛沧海是被冤枉的流言,赤里胡又沉思起来。所谓无风不起浪,三殿下死得蹊跷,虽然一开始都说是葛沧海,但他却本能的觉得,以葛沧海的聪明,断不会干出这样的蠢事,那若是她能有机会翻身,重新回归接掌噶尔汗部呢?
赤里胡想着想着,不觉连饿都不知道了。
这些暗流涌动的事情钱灵犀当然一概不知,听邓恒吩咐,安心在家养胎的她只觉得肚子里头的小家伙自从会动,就动得厉害。时常左边顶一下,右边又跳一下,感觉竟象是两个小人在里头打架似的。
听她满腹忧心的说完症状,陈曦大夫笑得毫无形象,“行了行了,我实话告诉你吧,你这胎怀的,本就是双生子,会打架也是正常的。”
什么?钱灵犀听得下巴顿时就要掉下来了,“你再说一遍?”
旁边软软已经掩饰不住惊喜的迎上前来,“奶奶怀的真是双生子?”
“放心吧,这点道行我还是有的。”陈曦指着钱灵犀明显比旁人硕大的肚皮道,“信王府的世子妃不也是生了对双生子么?你们奶奶能怀上也不稀奇。不过她这胖得委实有点厉害了,接下来你们可得好生注意她的饮食,不能一味的给她进补,尤其不能吃太多甜食。否则到时胎儿长得过大,孕妇怀着辛苦不说,到时生产起来,就更加麻烦了。”
软软听得连连点头,立即让小丫头把桌上甜食全都撤了下去,又耐心向陈曦请教还有什么要注意的。
陈曦瞥着钱灵犀坏坏一笑,“也没什么,一个控制饮食,二个就得要你们奶奶多活动活动,没事在院子里多散散步,只要别太累着就行。”
钱灵犀一听顿时苦了脸,她现在不仅馋,还格外懒,简直连一步也不想多走,每天就恨不得宅在屋子里给人当猪养。要她去运动,那真是要她的命了。
可要是不运动,钱灵犀也知道,那等到生起来,也是要命的大事。这可是个没有剖腹产的年代,一应生产全得靠孕妇自己用力。要是胎儿过大,又两个在肚里打起架来,那搞不好是要断送小命的!
送走陈曦,苦大仇深的盯着自己的胖肚子,钱灵犀决定,去把那孩子爹狠狠骂一顿!路太远,她不能亲自去,就派人去!总之一定要让孩子他爹深刻认识到他的错误。
怀一个就好了嘛,干嘛非要弄俩出来?虽然一次生产,就有两次效果是好事,可她这是头胎,她还没打算一次就当俩孩子的妈好不?
只可惜,被教训的那人不怕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犯下的严重错误,还惊喜交加,高兴得不得了。
“真的是双生子?没有看错?”
奉命来训人的闵公公笑得见牙不见眼,“嗳哟喂,这种事难道老奴还敢欺瞒公子不成?真的是双生子,您是没瞧见少奶奶现在那肚子,才四五个月倒有人家六七个月大了。只是陈大夫要老奴私下转告您一句,这样的双生子一般都怀不到足月便要生产,他会尽力把胎多保一段时间,但少奶奶这是头胎,个子又娇小了些,只怕七八个月就要生了。”
邓恒一听,顿时紧张起来了,“才七八个月就要生,那岂非也就三四个月的工夫了?这样早产,孩子要不要紧的?还有大人,少奶奶她可承受得住?”
闵公公宽慰着他道,“陈大人说少奶奶身子极好,只要不出现大的难产迹象,应该无妨。他只怕是有个万一,所以得提前跟您招呼一声。不过老奴想着,少奶奶的堂姐,就是嫁进信王府的那位,不也是头胎就生了对双生子,俱都平平安安的?老奴是觉得少奶奶这面相就是个有福气的,应该会万事顺遂。”
就算明知是奉承,邓恒眼下也很愿意听这种好话,“那一切可都拜托闵叔你了,好好照顾少奶奶,一切都按陈大夫说的来。少奶奶最讨厌吃药,可如今却不能什么由着她的性子来了。 我眼下回不去,闵叔你帮着多劝劝她,她要是使性子,你们也多担待担待。”
听他这样殷殷叮嘱,闵公公又是想笑,又是感动。正想再宽宽他的心,忽地有人来请,“大公子,代王请您过去。”
为着冶炼一事,他们早已经搬到钱慧君开采的矿山来了。邓瑾动作很快,已经私下从京城弄了个极高明的冶炼师傅来坐镇,并偷偷开始进行试炼了。
韩瑛只派了军队把人看住,余下的事就睁只眼闭只眼了。至于耿南塘,他近日忙着在研究经济大事,对这些小伎俩更加不会关心。
眼见有正事要忙,闵公公便先告辞了。
邓恒本带着好心情去到那冶炼房,却见洛笙年一脸灰败的告诉他,“还是不行。”
钱灵犀给的方子,他们已经私下试炼过好几次了,却怎么都无法成功。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