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淡泊名利,不稀罕这些东西。但有一样东西,你一定想要。”
什么?钱灵犀不解。
邓恒看她一眼,缓缓吐出四个字――“终身免赋。”
钱灵犀一惊,只听邓恒道,“我知道你爱做生意,你家二哥也有功名,他可以免赋,但你爹和大哥他们不一样得交赋税?你若是肯跟我跑这一趟,我求皇上给你们家开个恩典,免了你们全家的税赋,如何?”
他顿了顿,道,“听说你大哥就是因为税赋的问题给你从前那个二姐夫连累了,如果光明正大的免了你家的税赋,将来你还用操这些心么?”
钱灵犀这回可大大的心动了。
无论什么朝代,老百姓的税赋可都是不轻的负担,就算钱家是书香门第,在税收上会有一定的优惠,可仍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如果能给全家终生免了税赋,那往小里说,是他们在经济上得益,往大里说,这辈子都不用怕官府拿捏了。
历来官府看谁不顺眼,不就是一句苛捐杂税就把人诓进去了?
钱灵犀追问,“那是我参与的所有生意以及将来置的田地都免税,还是说必须得我独家的?”
邓恒表情很诚恳,“如果是你参与的所有生意全免,那恐怕不可能,但只要是写在你名下的生意全部免税,如何?比如说你在我的糖厂也有份子,在分给你之前就不再算税了,全部给你,剩下我该交的那是我的事。”
钱灵犀听着大好,“你能保证?还有我们家人,也能一样?”
邓恒不敢打包票,“这事毕竟得天子裁决,我会努力,但若是实在不成,以后你们家交多少税,我帮你出,行不?”
行!钱灵犀宰起大户很利索,既然有人答应了,那她就牺牲一把小我,做一回假凤虚凰吧。
真正踏上行程才知道邓恒所说的辛苦是什么意思,这家伙完全就拿出急行军的派头,每天天一亮就带着钱灵犀上路了,午饭都是自备干粮解决,晚上一定要到天黑才肯找地方休息。
没几日日下来,钱灵犀只深刻的领悟到一件事,钱不好赚,便宜不好占啊!尤其是想从某个姓邓的奸商手里赚点钱,那简直是老命都要去半条了。
这日傍晚,在途经一个小镇时,钱灵犀无论如何再不肯往前走了,因为邓恒已经打听过了,再往前就又得在村庄借宿,而在乡村借宿就意味着又没有地方洗澡了。
“我觉得头有点晕,可能是要中暑了。”钱灵犀找了个借口,有气无力的歪在马上,好象随时都能掉下来。
邓恒似乎很着急,“你再坚持一下行不行?到了前面村庄,我一定想办法找地方给你洗沐。”
钱灵犀不信,之前有一天她就是信了邓恒的话,结果大半夜的他把领到村里的小河边去了。
明晃晃的月亮,明晃晃的河水,钱灵犀一看就掉头走了。她宁可找老乡借个盆子,象小孩似的洗了个坐浴,也坚决不在那样光天化日的地方干有伤风化之事。且不提邓恒是否会偷看,村民是否会偷看,万一河里钻条水蛇螃蟹什么的出来,还不把钱灵犀吓死?
所以她极力耍起了无赖,“我头真的好晕,还胸闷想吐,肯定是中暑了,我不行了,不行了!”
瞄到镇上最大的一间客栈门前,钱灵犀很配合的从马上“栽倒”下去,顺理成章的就混了进去。
邓恒在她身后的眼神闪了闪,终于还是跟进来了。
先要一碗绿豆汤,清热解暑,接着钱灵犀就要了一只浴桶,泡澡。
当全身终于浸在热水里,舒服得她全身每个毛孔都张开了,连日来的疲惫似乎也化在这暖融融的热水里。钱灵犀脑袋一歪,就这么睡了过去。
因为她睡前没交待,丑丑自行出去觅食了。钱灵犀累,他也会累,跟着一个长期不负责喂养的饲主,小家伙只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所以邓恒进来的时候,没遇着一点阻碍。
孤男寡女,为了路上方便,自然是以夫妻相称,而自从洞房那日同床共枕之后,钱灵犀也渐渐习惯了邓恒睡在她身边的日子。尤其这些天累得半死,几乎沾床就睡,哪里还会生出别样心思?
可她没这心思,不代表别人没动过什么心思。看着钱灵犀给热水泡得红通通的小脸,邓恒伸指轻轻抚过她的圆润的面颊,目光顺着她纤细的颈,一直滑向蜿蜒进水里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