售。
但贵重的头油却不是普通百姓消费得起的,所以还是有些小商贩用一种特制的大铁桶往外带原油,反正那种桶的大小型号有规矩,他们也不违规,三个月才来带一次,每次只带两桶,士兵们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检查一下车底下并没有夹带,就爽快的将人放行。
等到邓恒这边检查完,那小贩都走得远了。
检查完了,邓恒还很象模象样的和大楚的一帮媒人证婚人们再三依依惜别,这才一步三回头的出了关。
可是一等到远离关口,跟那假扮贩油的手下会合后,邓恒立即沉声吩咐,“把所有东西扔了,全速前进!”
什么?全扔了?钱灵犀还瞪大眼睛反应不过来,可邓恒已经拉着她跳下车来。别说货物,连马车都不要了。把所有的马都解放了出来,侍卫们拿匕首把两只油桶划破,利落的取出用油纸包好,暗藏其中的火铳,绝对的轻车简从,打马狂奔。
她的货啊!钱灵犀欲哭无泪,起码让她把那两箱子东西带上吧?她还借了闵公公钱呢,这回真的是全打水漂了。
可邓恒的这番举动还真的不是杞人忧天,大楚与南明的交界处,两不管的地带,孔离带着人已经布起了一道天罗地网。
远远的看着他的出现,穿上厚重盔甲的士兵们已经用厚厚的盾牌筑起了一道钢铁般的长城。盾牌的间隙之间,已经密密麻麻的张满了强弓劲弩。
钱灵犀咽了咽唾沫,毫不怀疑,只要他一声令下,便会万箭齐发,到时就算他们有再犀利的火器,怕也只能落个两败俱伤的下场。
“邓世子,好久不见了。怎么身边还多出位新娘子?你这可太不够意思了,如果早些告知,末将一定要前去讨杯水酒。不过眼下遇到也是缘份,不如就请随我回去,相信陛下会用最好的美酒来款待您及您的新夫人。”孔离骑着马悠然踱了出来,意态闲适中又带着一股猫捉老鼠般的自负。
钱灵犀再看一眼邓恒,这回怎么办?你既然一路神机妙算,有没有算到这样的情形?
邓恒显然是有先见之明的,所以他毫不惊慌的打马上前,告诉孔离,“孔将军,既然你已经在此等候多时,自然是势在必得。旁的话我也不想多说,只想请将军看过此物,然后决定是否跟在下做这样一笔交易。”
孔离仰天长笑,笑过之后却神情肃然,“邓世子,就算你拿我家中妻小的身家性命相威胁,我也是一定要把你带回去的。”
邓恒淡然的目光里微露几分不屑,道,“知道将军铁骨铮铮,在下也没卑鄙到会用老弱妇孺来威胁将军,您不妨先看看此物,看完要打要杀,悉听尊便。”
孔离听他这话,便有几分慎重了,“那你把东西拿过来。”
邓恒从怀中取了一封信,裹着一小锭银子往前一弹,正好落到孔离面前。他伸手接过,展开书信一看,却是立即为之色变了。将信再三看过,并连信封信皮也反复查验之后,厉声问邓恒,“此事真的属实?”
“信与不信,全在将军一念之差。”邓恒答得很老实,“也许这信是我找人伪造,也许这信是胁迫他写的,但是将军不妨好生想一想,你若真的将我及一干手下带了回去,真的是于大楚有利么?若是信上所说之事属实,那将军又将如何自处?跟随您的一帮忠心耿耿的将士们,又将如何自处?您可以不在乎妻儿老小,可他们也都全能不在乎?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道理相信将军比我更懂。”
大热的天,钱灵犀瞧见孔离居然惊出了一声的冷汗。这不难判断,因为出热汗和冷汗完全是两种神情。抓住他这千钧一发的脆弱时机,钱灵犀暗暗召唤丑丑,“去,惑乱他的心神,让他让开道路!”
这个不违反天道,丑丑可以施法。
孔离只觉神思一乱,在自己还没有考虑好的时候,已经下令了,“放他们过去。”
身边的副将很是惊恐,“将军,这样恐怕不行吧?咱们此次行动可是汇报了上去的。”
孔离心里也觉得隐隐不妥,但嘴巴就是不受控制的道,“此事我心中自有主张,让他们走!”
军令如山。
士兵们顿时闪开一条道路,邓恒也不犹豫,立即打马上前,带着人走了。
丑丑在后头多留了会儿,确认钱灵犀已经跑不见,这才放松了对孔离的禁锢,追了上去。
等孔离回过神来,虽然心中觉得有些奇怪,但再想追已经来不及了。看看手里的信,他倒并未十分生气,只是脸色阴翳的命令收兵回城。
至于那封信上写了什么,连钱灵犀也十分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