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肯卖,可咱们可以逼着他卖。现如今咱们不好过,他们那里的日子想必也不好过。只要稍稍拿出些手段来,逼他们就范即可。”
邓悯摇头,“若是大哥的产业,这样做岂不太过?”
朱管事道,“如果真是大公子的产业,那即便不闹出来,也可以私下和大公子谈谈,让他知道您帮了他这一回,请他也在族中替您说道说道。否则,您初次出来就栽这么大一跟头,无论如何都是说不过去的。”
邓悯听着此话似乎颇为意动,终于不再反对了。
一大早的,朱管事去了马场,张口就要买所有马匹,如果不卖的话,他就要全租了去。
面对这样摆明拆台的行径,刘管事自然不依,可朱管事说,“……这样的高价要是还不卖,那就明显不是做生意的人了。我们只好上衙门检举你们囤积马匹,意图不轨。”
钱灵犀凑巧走到门前听到,心中忿然,这摆明是要巧取豪夺了。
眼见刘管事顶不住,想把邓恒的名头报上去。钱灵犀不能不站出来说话了,“朱管事何必在此危言耸听?天下养马的不止一家,可没说头一年开马场就必定得营业的。再说了,刘管事早就托了人在寻活干,眼下监事院正要请他们去呢,不知朱管事觉得是你们家的差事要紧,还是官府的差事要紧?”
朱管事呛得满脸通红,忿然道,“钱姑娘,这马场莫非是你私自开的,否则你怎地如此上心?”
钱灵犀冷笑,“素闻定国公府行事有方,就是奴才也规矩极严。这样的污水朱管事还是别轻易往人家头上泼的好,我上心是替九原受灾的粮食着急,所以来跑个腿,难道这样也错了么?便是我错了,要管教的话,论理也应该请国公府的老太君,或者国公爷及夫人等长辈前来。就是二公子在此,也只与我平辈论交。朱管事,您在这儿跟我大呼小叫的,不合适吧?”
朱管事羞得满面通红,他再怎样也只是个国公府的一个奴才,怎么能跟府里的干小姐叫板?于是只得跪下来跟她磕头认错才敢离开。
接下来的事,与刘管事谈得很顺利。眼下马场的情形很不好,被大雨山洪冲涮过的草地不好好清理一番根本没办法放牧,钱灵犀答应他们,由他们自己人来驾驭马匹,不会让马儿累着,还得顺便解决人的吃饭问题,就是不赚钱刘管事都是高兴的。
他也不傻,知道只要保住这些马,明年就是他们大有作为的时候了。再三谢过钱灵犀,把她送了出去。
钱灵犀回城便打发人给钱文仲递了消息,听说第二天就有马匹来干活,洛笙年也松了口气。他早已派人去本地的车马行问过,找了许久都没人来接活。
高杰这一招高得很,在收完粮后,那些马儿全给借调到军中协助驮运军需物资了。除了人家自己留用的,根本无马可用。
洛笙年怀疑此事就是高杰提前打的埋伏,却也无法置喙。幸好钱灵犀眼下帮忙,多少解决了些问题,他回家时难免心情也轻松几分。眼见饭桌上,钱敏君又贴心的给他摆了一碗清热去燥的老鸭汤,很是感慨,“我算是知道上阵父子兵是怎么回事了,这回遇到这么大的事,要不是岳父心细,你二叔一家子又肯出力,真不知要糟到什么情况。”
他把妻子拉身边坐下,又是感激又是怜爱的看着她近日明显憔悴的脸庞,在那件桃红小袄的映衬下更显苍白,不由得心中一软,柔声道,“这些天可着实辛苦你了,那日我还对你那样发脾气,实在是我的不是。”
钱敏君苦忍多时才得这样一句贴心的话,眼圈一红,哽咽着道,“我知道,你也不是有意的。我也不好,不该不问过你就跑去……”
她这态度更得洛笙年怜惜了,把妻子揽进怀里,“我知道你是心疼我没吃饭,可那时候你也不想想,风大雨大的,你身子又不好,出来淋湿病着怎么办?岂不要我分心?”
这话虽未必是真的,但听得人心里却舒坦。钱敏君双颊嫣红的想把他推开些,低声娇嗔,“还有人呢,大白天的象什么样子?”
洛笙年见妻子娇羞,心中一荡,反而揽得更紧些,“都掌灯了,又没外人,怕什么?来,娘子辛苦了,且由为夫服侍你吃饭。”
眼见他认真拿勺来喂自己,钱敏君本不好意思,可是展眼往两边一瞧,却见何奶娘不知何时,已经把丫头们都带下去了,屋子里只剩小两口。想起母亲曾经教过的夫妻相处之道,张嘴接了,果见丈夫更加欢喜。小夫妻由此和好,自是恩爱。
可翌日一早,洛笙年在衙门却怎么也等不来约定好的马匹。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