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先笑,“师太说,阿弥陀佛,和尚没水吃,关卿底事?”
钱敏君一时怔住,还没明白过来,但钱杏雨却是会过意来,脸上有些讪讪的不自然。
钱敏君可以回头再慢慢教育,但钱杏雨到底隔着一层,钱灵犀可不想让她有什么心结,很快便笑吟吟的多解释了几句,“那师太说了,虽然和尚尼姑系出同门,相互关心是应该的,但各自也须记着各自本分。若是和尚之间处理不好,便是尼姑上门去劝和,难道和尚就能听尼姑的?又或者说,能让尼姑帮着和尚把水挑了,把饭做了,那还要不要帮他们把衣服补了,把经念了?”
钱敏君听得越发目瞪口呆,就见妹妹顿了顿,又道,“就算尼姑是一片佛心,并无其他,可落到外人眼里,又会给说成什么样子?毕竟是男女有别,不得不防。虽说大家都是一片诚心来孝敬佛祖的,可总得顾忌着世人的眼光。”
钱杏雨的尴尬之色渐渐缓和,颇有些顿悟的点了点头,“所以说,和尚的问题还是让和尚自己来解决。三个和尚,总不能被口水给渴死,只要大家做得合乎自己心意,也就是了。”
钱敏君听到这儿,总算是明白了几分。却见钱灵犀拍掌赞道,“二姐姐果然有慧根!我记得三太太从前就爱礼佛,她那里最是清幽宁静,糕点也最精致,我最爱去了。”
见她把话题不动声色的转开,钱杏雨也就不在此纠结了。姐妹几人说着闲话,玩到时候差不多了,钱杏雨身为老大姐,主动表示要请客,很大方的带两位妹妹回城去吃了顿大餐,才各自回家。
钱灵犀要把钱敏君抓回去接受再教育,钱杏雨便自回了位于军部衙门所在的家,正好韩瑛也刚吃了饭,夫妇二人把门一关,她就把钱灵犀带来的意思跟丈夫说了。
并且劝道,“我细细思量着,堂伯这话竟是有大道理在。你细想想,无论这回是洛王爷让了你,或是你让了他,这落在旁人眼里,岂不都有闲话?说得好的,不过一两句亲戚情份,万一有那起子黑心小人,不知要怎么嚼舌头,说咱们串通好了才如此这般。眼下大家既然各在其位,就各谋某政。实在断不下来,就让盛大人一起来说话啊,到时纵是有什么过失,既赖不着你,也赖不着洛王了。”
韩瑛听着有理,点头赞道,“到底姜是老的辣。原先我只想着如何把事做好,倒没想到这一层。其实我倒是挺明白洛家那位小王爷的心思,他在朝中无依无靠,好容易谋了个实差,定然是想做出点成绩来。便是把这一摊子事让给他,我也无所谓。可就是高大人不同意,才把事情闹得这么僵。可他是监军,我也不得不让他三分。”
钱杏雨冷哼一声道,“他那心思打量着谁不知道么?就我来这些天都听说他家亲戚是如何威风得势,最近虽咱们过来消停了些,可家下人出去买菜逛街,也听了不少风言风语回来的。虽我是个妇人不懂政事,却也知道,皇上让你来,首先要抓的是军务,可不是去跟人抢银子。咱家有我娘在后头撑着,可不要你去贪图那些小便宜。”
听她又提起这话,韩瑛眉间隐有一抹不耐,但嘴上却说,“岳母大恩我自不会忘。对了,我方才接到家书,爷爷上京城来了,虽然端午已过,但九原到京城路途遥远,你这些天打点份礼物,送过去当中秋贺仪吧。”
啊?钱杏雨听得诧异莫名,“老爷子难道还要在京城长住?”
韩瑛这回不加掩饰的露出些烦心神色,“听说是陪那位上京治病呢!也不知爹娘怎么想的,也不拦着,给人见着,多有意思么?”
钱杏雨听得一愣,想了想才道,“你说的是……那一位?”
韩瑛没好气的道,“除了她谁还有这么大本事,让爷爷也没办法?”
钱杏雨愕然了,韩燧带郭淑兰上京来了?那是信王府有所表态还是怎么回事?可韩瑛明显对于此事不愿多说,只交待妻子要把礼物准备得象样些就离开正屋,找他温柔漂亮的小妾抒解压力了。
钱杏雨知道相公脾气,他要是不愿意说,你拿刀子锯也锯不开他的嘴,看来得往京城去封信打听打听才行。
可这种家务事找谁打听好呢?只有钱灵犀。她嫡亲的堂姐可在信王府里做续弦呢,这事还是从她那里下手好。不过也不能白向人家打听,得送份什么礼物好呢?那小堂妹虽是乡下出身,却不是那等好财贪利之人。送礼总得有个名目,唉,钱杏雨又开始犯愁了。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