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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悯耳根微红,一时噤声了。
但方氏见亲子受辱,却顿时生起回护之心,此时她可顾不得什么温心媛了,冷冷的道,“这狗可是你房里的丫头说给郡主,才被送过去的,此时既然出了这等事,还得世子亲自去问问她吧?”
邓恒睁大眼睛,稀奇之极,“我房里的丫头?哪个丫头敢这么没规矩,连吩咐也不得一句就私自拿我的东西送人?”
方氏想要开口,却怕因锦心牵扯到自己,顿了顿改口道,“那就请世子自己回去问一问吧。钱姑娘,今日实在是惊扰你了,我已经吩咐人准备了一桌酒菜,要好生向你赔个不是。”
她是想学温心媛了,快点开溜。先把钱灵犀拉开,私下劝劝她,再许以重利,尽快把此事平息下来。
“慢着!”蓦地,邓瑾发话了,他的表情依然柔和,但眼神却多了一抹犀利,“钱姑娘是府中的娇客,到底是谁这么大胆,敢在我们定国公府惊扰到她?钱姑娘,你说。”
方氏心尖一颤,浑身不自觉打了个哆嗦,暗悔自己失言,眼下可怎么办?万一钱灵犀如实把事情说出来,那还要如何瞒得过邓瑾?
但见钱灵犀淡然一笑,“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小孩子斗气,眼下夫人手里还握有字据,邓老爷看了便知。不过灵犀想求您一事,立那字据时正在气头上,也没多想,请您看后便烧了吧,莫要笑话。眼下既然狗已经找到,那就没什么事了。多谢夫人盛情,只是灵犀愧不敢当,这便告辞了。”
她对方氏行了一礼,转而面对邓恒,终于开口说话了,“世子,这狗您若看不上眼,不如送我吧。好歹是个小生灵,生生被人折腾成这样,实在可怜。”
邓恒眼中掠过一抹复杂,不过很快的道,“钱姑娘,承蒙你宅心仁厚,这狗跟着你,是它的福气。”
钱灵犀不置可否的微低下头避开,又对邓瑾行了个大礼,称改日再来正式拜见,便带人走了。
剩下全是邓家的人,邓瑾让子女全都回去,然后问起,“夫人,把字据拿出来吧。”
他的腔调还是那么温厚,可方氏只觉头发都开始发麻,她现在挖坑把自己活埋的心都有了。早知道这件事最后会闹到这里来,打死她也不干这事呀!
方氏简直都要恨死那个把小狗扔到这里来的人了,这比丢她自己房里还让她难以收拾。都不用邓瑾开口,方氏就已经清楚的在心里给自己罗列出罪状。
一,待客不公,纵容温心媛欺凌钱灵犀。二,处事不正,没有及时把两人的矛盾扼杀在萌芽状态。三、管家不利,居然让人有机可趁,把狗塞到邓瑾的书房来了,幸好来的是琉璃台,若是那边的书房重地,顺走点机密文件,于邓家得是多大的损失?
而能做出这件事的人,绝不是钱灵犀。
她虽是客人,还从来没有在邓家真正游玩过,连这所清凉瓦舍都没听说,所以此事无论如何不可能跟她扯上关系。
剩下住得最近了,除了自己和邓瑾,就是女儿邓慕贞了。当然,他们三人也可以排除嫌疑,因为他们都没必要干这事呀!
再剩下的,就是温心媛了。
她现在所住的宅院紧领着邓慕贞,原本是一处景点中的两套宅院。邓慕贞的住所略低,门前种了大片翠竹,整个居所也纯以绿色装饰。而温心媛的住所略高,种的全是蔷薇月季各色花卉,富丽堂皇。
这处景点原本方氏出于私心只给了唯一的女儿邓慕贞,偶有贵客造访,才会让邓慕贞挪出一处。对外还能说得好听,是她女儿让的。温心媛小时来邓府住过一回,便是和邓慕贞同住,眼下她故地重游,方氏为示重视,仍旧安排了那处。
可要说温心媛能有本事神不知鬼不觉的把狗扔这儿来,方氏实在不信,而且她也没有这个理由啊。她要栽赃嫁祸的是钱灵犀,关邓瑾什么事?至于去老虎嘴上捋须么?
唯一有理由这么干的,只有邓恒了。
因为只有他,才会从此事中获益最多。可任方氏想破了脑袋,也无法把此事跟邓恒扯上半点关系,事情发生时他都不在家,完全可以推得一干二净。要是追根溯源,还是自己蠢,作主把狗送给温心媛才惹出这么多的祸。
方氏悔得肠子都青了,咬了咬牙,在邓瑾发话之前,主动认错了,“老爷,此事全是妾身的不是,请您发落吧。”
哦,邓瑾淡淡应了一声,把钱灵犀和温心媛签的协议放下,“那你先说说,你都做错了什么。”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