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倒也是个办法,如果不让郡主亲自搜上一搜,恐怕也很洗清我的罪名。但是,如果小狗不在我这儿,郡主要给我个什么说法,却得有个明确的说法,最好当着夫人的面说好,并立下字据,谁也不能抵赖,郡主以为如何?”
“立就立,我以为我怕你吗?”温心媛冷冷道,“如果小狗真的在你这里,我也不要你做别的,就当众跪下来给我磕头斟茶认错。承认自己是贼!”
一听这话,秦姨娘顿时白了脸,她是知道实情的,也不知姑娘把狗藏哪儿了,如果真的给人找出来,那可怎么办?要是钱灵犀真的当众这么做的,这辈子别说嫁人,可连人都做不成了!那狗明明是温心媛栽赃嫁祸来的,她到底是有多狠心,才能逼人做出这样的事?
可钱灵犀却点了点头,“那要是在我这儿找不出来,郡主又待如何?”
“那我就当众跪下来给你磕头认错!”温心媛一时负气的把话说出口后,突然有些后怕。万一钱灵犀真的有法子把狗藏得滴水不漏,那她真的要当众给她跪下?
可钱灵犀没有给她后悔的机会,“软软,拿笔墨来!”
提着笔,钱灵犀很快一挥而就。签上大名,按上指印,让软软送到温心媛的面前,那上面不过把温心媛说的话如实记录了一番,连一个字也没有修改。温心媛看后无法挑理,只得咬了咬牙,也如法炮制,将文契交到方氏面前。
方氏是真不想收这烫手山芋,无论是谁赢,那输的一方必然会从此跟她结下疙瘩,因为她是见证人啊!谁会喜欢看自己出丑的人?
“夫人,请早些收下,到这边来吧。”钱灵犀一声催促,方氏下意识的把那状子收了下来,拢在袖里只觉跟揣只癞蛤蟆般的别扭。
随钱灵犀在窗边站定,斜眼暗自打量着那张圆而恬淡的小脸上根本看不出一丝畏怯,心中不由得暗生一抹欣赏之意。这丫头实在被教得很好,沉稳有度,刚柔并济,若是出身高贵,前途不可限量,可偏偏出身低了,否则她都有心说给自己儿子做媳妇了。
再看那位郡主,却明显有些做贼心虚了。让人把被海东青吓得夹尾巴溜走的那对猎犬又牵了回来,亲手举着那块白狐帕子让它们闻了又闻,那副紧张忐忑的模样实在是让人喜欢不起来。
其实方氏执掌大户人家多年,如何看不出其中的蹊跷?
钱灵犀身边就那么几个老弱残兵,要说她有本事越过温家的那么多奴仆,把一只小狗偷出来,打死方氏也不信。更别提那个屁股被打开花的冯三喜了,他就是心里再气,人都趴在那儿不能动了,怎么可能有法子把狗去偷来?摆明是温心媛栽赃嫁祸后贼喊捉贼,可到底她身份尊贵,却不得不由着她闹上一闹。
说来方氏此刻心里倒真希望找不出来,狠狠煞一煞这位郡主的骄气。可当事情真的如她所想那般演变时,方氏又开始头疼了。
温心媛鼻尖已经沁出汗来,死死盯着那两只茫然在钱灵犀闺房里乱转的猎犬,喃喃,“快找,快找呀!”
突然,有一只猎犬蹿到了钱灵犀的衣柜底下,温心媛大喜过望,不觉喊了起来,“肯定就在那儿,快拿出来!”
吱吱两声怪叫,那猎犬追着只小耗子,顶着蜘蛛网出来了。另外一只猎犬出于动物天性,也冲了上去,小耗子被追得满地乱窜,可仗着身小灵活,那两只猎犬扑了几下都没拿住。反而给小耗子寻个空档,想往外蹿逃。
此时,谁也没留意到趴在那儿养伤,半天都没睁下眼皮的加菲啪的伸出一掌,一击毙命。把死耗子往外一拨,任那两条猎犬叼出来献宝,加菲继续闭着眼睛趴下,好象很没力气。
软软站在钱灵犀身后,忽地记起一事,惊呼,“糟!加菲还饿着呢,中午的面条还没喂它。”
这话听得温心媛脸上青绿交错,自家吃得膘肥体壮的猎犬居然比不上一只吃面条的土狗?
钱灵犀望着尴尬不已的方氏微笑,“才来第一天,晚上就听见有吱吱的磨牙声,还以为是围墙外头的老鼠,没想到竟是这里的。不过幸好给狗拿住了,回头夫人多养几只猫,料来就无事了。”
方氏那个窘啊,饶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人也禁不住老脸一红,“真对不住,这地方确实偏了点,委屈姑娘了。”
“夫人快别这么说了,府上家大口多,能给我这里就已经很好了。”
钱灵犀的大度让方氏更加无地自容了,幸好钱灵犀并不纠结于此,反而看向温心媛,“郡主,狗都已经出来了,您还有何话说?”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