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信王府的金枝玉叶,却在咱们家里出了事,于情于理,咱们都必须给信王府一个交待。”
“那你说,要怎样交待?”
沈氏的眼神陡然冷酷起来,“五条人命,够不够赔的?”
钱玢一惊,“五条人命?”
沈氏象是在说五只蚂蚁的死活一般,静静的说了下去,“陈昆玉是后院的小厮阿慈收受贿赂放进来的,此人该杀,而帮着阿慈打发掉长昱院中下人的周婆子也该杀,陈昆玉因奸不遂,重伤他人,此人不好交送官府,但也不可放出府外,他在事情败露时已经被打伤,应该伤重不治身亡。而钱文佑的媳妇和那个丫头倒是可惜了,她们虽然无心,但遇到这种事情,只好只认倒霉。这样的五条人命,应该能让郭家息怒了吧?”
钱玢眼神闪动,似是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沈氏进一步道,“老爷,没有什么能比咱们家的面子更为重要。此事的罪魁祸首是陈昆玉那个秀才,并不是我们钱家的女孩真有什么苟且之事。但她们死得不甚光彩,依我说,赶紧收敛了,送到城郊火化,然后让他们一家把骨灰带回去吧。如此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才是合家兴旺之道吗?等到时日一久,事情自然会被人淡忘的。”
她似是又突然想起一事,“哦,对了,听说灵犀那丫头昨日一夜未归。这乡下来的丫头就是不懂规矩,也别让她跟着文仲两口子了,让她也随父兄回乡去吧。老爷再给乡下族长去封信,好生约束着他们一家,咱们钱家几百年积攒下来的名声,可不能就此毁了。”
钱玢嘴唇颤动着,嗫嚅了好一时,到底长叹一声,“你先出去吧。”
沈氏不再多言,静静退下了。
钱玢徘徊良久,命人把钱文仲请了来。踌躇了好一时,换了个委婉的说法,“敏君新嫁了代王府,你们夫妇的身份也不一般了。再教养灵犀恐怕有所不便,不如让她随亲生父母回乡去吧。”
钱文仲心头一凉,已经明白,钱玢是打算舍车保帅,牺牲钱文佑一家,换取太平无事了。可他不能接受这样的决定,咬了咬牙,钱文仲打算以下犯上一回了。
正待开口,忽地听小厮急急来报,“回禀老太爷,灵……二姑娘回来了!”
钱玢眉头紧皱,“回便回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不是……”那小厮急得话都说不清楚了,“她是给定国公府的世子殿下送回来的,世子还在前面跪着,说要给您请罪呢!”
什么?钱玢顿时一个激灵站了起来。是邓恒把钱灵犀送回来的?他还主动过来请罪了?那岂不是相当于他把和钱灵犀昨晚在外过夜的罪责主动担下,让钱家来处理?
事情一下子变得微妙起来。
钱玢赶到大厅的时候,温心媛钱慧君和沈氏等人都已经到了,不可置信的看着跪在厅堂中的邓恒和钱灵犀,目光是异样的复杂。
无须钱灵犀开口,邓恒先向钱玢请罪了,“昨日到别苑去探望祖母,一时兴起想趁雪夜返京,不料因多贪了几杯,在路上摔下马来,幸得二姑娘相助,却耽误她不能回府。实在是不胜惶恐,但凭国公爷发落。”
这话一出口,温心媛钱慧君简直是又妒又恨!这样好事怎么偏偏给钱灵犀遇上了?邓恒如此说,简直是明明白白的告诉钱玢,你要是不相信我们的清白,想把这个侄孙女许配给我,我也愿意负责了。
温心媛马上跳了出来,“世子您言重了,您素来行事光明磊落,京城之中有谁不知?和钱二姑娘在外留宿,也是情有可原,难道谁还信不过你么?”
钱灵犀什么话也不说,就听邓恒一脸为难的道,“多谢郡主美言,可到底是因我行事不周才连累二姑娘清誉,此事要如何发落,还请国公爷作主。”
那可就太好了!钱玢当下便想装模作样的客套两句,然后以钱灵犀声誉受损为由,要邓恒一个信物,就算不能把钱灵犀许给他做妻,做个有身份的妾室也好啊。
沈氏突然在他身后抢先出声了,那表情要多慈祥就有多慈祥,“世子快快请起,此事我们绝对信得过你的人品。灵犀呀,你快进去看看你娘和姐姐吧。”
钱灵犀一愣,她知道国公府绝不会让她有机会嫁给邓恒,所以邓恒反而故意如此说,这也是提前跟她商量过的。只是娘和湘君怎么了?
钱文仲亲自上前把她扶起,低声嘱咐,“你快进去,咱们细说。”(未完待续)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