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里的先遣部队,统共也就带着十来个人。之所以搞那么大的动静,是因为他在钱灵犀她们和山贼僵持时就已经观察到了这边的情形,让手下在马后拖了树枝柴草所致,故意弄得烟尘滚滚,就是想趁乱吓唬吓唬这伙人,可没曾想,还是弄巧成拙,反倒把自己陷落在此,形象全无。
此时听她问起,因旁边有人,便偏过头来答,可是回眸之际,嘴唇似乎都能擦到那粉嫩耳垂上的细细茸毛,邓恒心尖一颤,赶紧把眼挪开,只能含糊的答,“尽力而为吧,事情也未必就有想象中的那么糟。”
听这敷衍的话,钱灵犀又想起那匹惹祸的马了,忍不住在他肩头狠狠一捶,“都怪你,送什么马不好,送匹那样的,真是没脑子!”
邓恒继续听任新一轮数落,他的黑马可是万中选一的良驹,就是那个弟弟也是这几年家中最好的马驹。别人要了好几回他都没舍得给,好心好意送了人,谁知竟会生出这样事情?要是他能神机妙算,怎么也不会送它来啊!可眼下能解释吗?不能,所以邓恒继续忍了。
不过他也得找些自我排解的方法,比如把注意力集中在手上,或者集中到背上。这就好过了许多。
好容易等到歇脚的地方,邓恒寻了块干净大石,放钱灵犀坐下,自己却瘫坐在地。虽说他也是自小习武。身体强健,但毕竟是富家公子哥,哪里干过伺候人的活?况且走那么远的山路,连口水都没喝,不累才怪。
他脱力了,钱灵犀可还精神得很。反正她也没什么力,这会子正好打量山贼的老窝。一看之下。大失所望。
这伙山贼真的是群普通百姓,出来打劫估计也是临时起意,根本没有长久的打算,也就是在山窝里找了个避风的所在,用枯枝树叶搭了些四面漏风的窝棚就算是临时居所了。
而且他们一到了这儿,似乎就是回了家了,顿时揭了面巾大声说笑,完全不顾忌钱灵犀和邓恒的目光。给这样一伙不专业的山贼劫了,钱灵犀应该说自己幸运呢还是不幸?
忽地,她觉得旁边有人在看她。转过头去,那还只是个半大孩子,十四五岁的样子,看着她似乎很是兴奋又好奇,完全跟小孩子看见新鲜玩具似的。
钱灵犀果断翻了老大一个白眼,那男孩却忽地指着她大叫,“这是个女的!哥,来看呀,这是个女的,她会翻白眼!”
“咋呼什么呢。做饭去!”一个年纪稍长的男子过来,敲了他脑门一记,钱灵犀看着他亮亮的眼睛,认出来了,这就是之前跟他们说话的那个。不过对自己弟弟他下手可真不轻,连钱灵犀都听到那清脆的爆栗声。
眼前人影一晃。原本瘫坐在地的邓恒不知何时已经挡在了她的面前,略有些不悦的嗔她一眼,“转过头去。”
钱灵犀悻悻的横他一眼,却不想多生事端的低了头。那男孩似是甚为畏惧他哥,跑去做饭了,可一边跑还一边忍不住回头看,一时不察扑通摔了一跤,钱灵犀实在忍不住,笑了起来,那男孩似又呆了一呆,钱灵犀冲他吐舌扮了个鬼脸,邓恒眉头皱得更紧了,清咳了一声,才让钱灵犀正经起来。
“喝口水吧。”那位哥哥扔了个葫芦过来,邓恒接过道了谢,自己喝了一口,又等了一时才递给钱灵犀。
算他有良心,还知道试试有没有毒。不过钱灵犀有丑丑相伴,又怎会惧怕这些?大方的喝了水,却跟眼前这明显对他们有善意的年轻人搭起话来,“这天都凉了,你们就这样住在外头,挺辛苦的吧?”
年轻人在他们对面的一块石头上坐下,“我们乡下人比不得你们娇贵,就是寒冬腊月睡在雪地里的日子也不是没捱过。只是这边山上没什么野兽,打不着什么猎物,只有些野果子山芋,只怕你们会吃不惯。”
钱灵犀笑嘻嘻的套起了近乎,“没事没事,我家在乡下也是种田的,小时候跟着哥哥什么东西没吃过?这秋天山里果子多,倒是比平常容易过多了。”
那年轻人诧异了,“你不是官家小姐么?怎么家里也要种地?”
“当官的是我堂伯,我可是在农家长大的,你若不信,我做个东西给你看。”她随手扯下身边几根野草,很快就编出一只小金鱼儿来,很是得意的显摆着,“你说,官家小姐能有我这手艺?”
“果真没有。能给我看看吗?”不能何时,那跑掉的孩子又回来了,凑到钱灵犀身后,专注的看着她手里的蚱蜢。跟他一起来的,还有几个人,都或远或近的看着他们。
邓恒有些警惕的往钱灵犀身边走近了些,钱灵犀却给他递了个眼色,随手把蚱蜢送了那小孩,拍拍手却道,“嗳,我听你们说国公府的钱家人不好,那是哪里得罪你们了?”
(桂子昨天出门,把公交卡丢了,桑心,里面刚充的一百块钱呐……未完待续)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