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做些花钱,“象上回婶娘送给大姐姐的,咱们不打金的,做成银的,哪怕是铜的铁的,弄出花来,也可以做成五谷六畜,果子生肖等物,再錾上吉祥话,鎏个金银,一样好看。”
赵大娘觉得可行,便也提议,“那咱们也别做荷包费事了,就拿些大红大绿有吉祥花纹的锦缎做成小钱袋,捡几枚放着,送人也一样体面。”
石氏一算,这样不仅成本能大幅降低,而且简便易行,于是迅速安排下去,把采买差使交给赵家父子去办。
不过她忽地又想起一事,格外嘱咐赵大娘要多打些花钱,全要用银鎏金的,“还是让老赵请个银匠回来,带些花样我来挑挑。索性再请个裁缝铺子来吧,这年下府里的针线房必是忙的,要是做不过来,索性便交到外头去做算了。带人来的时候,记得挑个姑娘们下学的时候,到时你们也帮忙选选。”
钱灵犀笑呵呵的应了,忽闻梆子敲了两下,不觉竟已是二更天。石氏吓了一跳,赶紧让钱灵犀去睡觉,这边她再跟赵大娘她们商量一些事情,也就散了。
身体很累,但钱灵犀却仍是睡不着。
一闭上眼,她就想起邓恒,想起他看着自己时,那双又疑惑又不解又愧疚又抱歉的眼睛。
虽然心里已经无数次告诉自己,要拿他当个陌生人了,可真正这么做的时候,还是好难过。钱灵犀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更不知道如果他找来时,要怎么跟他解释。
算了,不想了,钱灵犀翻了个身,强迫自己去想钱文俊。
他怎么可能还活着?而且看他的脸色,似乎比几年前在老家看到他时更加红润健康了些,这怎么可能?
钱灵犀说不出来,但她有一种强烈的直觉,那个人似乎不是钱文俊,因为他在看到自己的那一瞬间,表情明显不对。
他好象并不认得自己,但当钱灵犀上前去跟他打招呼时,他又表现得非常错愕,好象看到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表情极不自然。
钱慧君也是支支吾吾的,只是打个照面,就迅速拖着弟弟离开了。只不过她临走时,着实看了邓恒几眼,那样的惊讶与隐藏着的野心,钱灵犀看得很明白。
那么,她会怎样去接近邓恒?钱灵犀有点担心,沉进了空间里,“丑丑,出来!”
丑丑不知道躲到哪儿去了,只在大青石上留下三字,闭关中。
他偷吃了不少沈氏的珍藏,也是该上进上进了。只是干嘛选在这个时候?钱灵犀满腹的疑问无人解答,只好悻悻的出去了。
最近神婆恋爱了,成天忙着卿卿我我。赵庚生去了成师傅家学艺,他走前把最关键的酒曲教给钱彩凤了。这位姐姐成天忙着酿酒,想在年前大赚一笔,害得钱灵犀想找人聊天也找不到。
不过钱灵犀还是觉得赵庚生此举挺聪明的,若是把酒曲给了钱扬威,只怕他的两个媳妇都要去抢,不知闹出什么事来。不如给钱彩凤,她最精明,又够泼辣,有她保管是最妥当的。
唉,钱灵犀也怪想她们的,这是自己离开家的第一个新年,不知道她们在忙碌之余,会不会想念自己呢?
第二天的课上,钱灵犀再看到钱慧君时,就见她依旧是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但偶尔扫过来的眼神却明显透着几分妒意。尤其是当下学时,看到邓恒打发人送来的画时,那眼光恨不得能在她们身上戳两个窟窿。
“灵犀你看,这上面还画了你!”钱敏君展开画,不看山,不看景,只看上面两个小人儿,惊喜不已。
邓恒原先应该只是想画一副竹枝翠鸟图,可是见到她们之后,临时在上面添了两个女孩,再在竹子上添几点泪斑,便成了娥皇女英图。还是青春萝莉版的,形象生动。
钱敏君一眼就把自己认了出来,很是欢喜,拉着钱灵犀就想当面去跟邓恒道个谢,钱灵犀拗不过她,只得去了。
却在男学堂外听小厮说,“谢谢二位姑娘的好意,只是夫子正找夏公子说话呢,只怕是见不得了。”
咦?这课间被留的可都是不良学生,难道邓恒也会挨批?
邓恒是真的挨批了,他上课时还在惦记着钱灵犀的事情,走了会神,被夫子抓个正着,想当然的就免不了一通训斥。
可怜邓恒来了这么久,虽然在课业上尽力藏拙,谈不上多优秀,但也从不落于人后,何曾遇上这种事?只好自认倒霉了。却也暗下决心一定要找到钱灵犀,问个究竟。
只钱慧君瞧见她们见不着人,倒是暗自欢喜。等钱灵犀她们走了,偷偷去找那小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