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很快就淅淅沥沥连成线,打在斗笠上噼啪作响。
可这些,完全不能影响杜诚的心情,他兴奋的看着林氏在雨中捧着个包袱,一步一步的向自己走来,几乎想冲出去拉她一把了!
可不行,他知道此时还不行,看一眼旁边同样兴奋得眼睛发亮的冯四,杜诚心里只有一句话:真是便宜他了!
如果不是没算到钱文佑会主动来找他,原本这计划里根本不用多出他这一号人的,而那些钱也肯定是自己一个人的。杜诚有个信心,看他策划了多么完美的一个计划?
先把钱文佑故意诱骗出来,假装陪他散心,这就洗脱了自己的作案嫌疑。然后让冯四给林守业带话,哄着他们家人来交钱。等到钱财到手,自己再光明正大的陪钱文佑回家。要说起来,也就是钱家人自己笨,上了人家的当而已。只要自己不说,冯四不说,这就是个无头公案,就算青天再世,也审不出个所以然来。
而现在,就是收钱的时候了。在这一点上,他和冯四谁都不放心谁,于是两人约好了一起来收钱。林氏跟冯四不熟,就由他出面碰头,杜诚躲在暗处指点就是。
方才,他已经看到林守业他们跟来了,所以才特意买了串冰糖葫芦贿赂个小孩过去带话,剩下林氏一个女人,就好打发得多了。
林氏一步步的走进了那个幽深的小巷,钱灵犀和大伯也匆匆往老石桥这边赶。
地上已经有了浅浅的积水,跑动间溅得到处都是,很快就弄脏了鞋袜衣摆,可是谁也没心思管这个了。钱文佐失了平日的镇静与平和,怒气冲冲在前面大步流星。赵庚生牢牢拖着钱灵犀一路小跑着,追着他的步伐。
眼看那老石桥已经出现在眼前了。忽地。有人冷不丁的从斜刺里跳出来,“大哥!灵丫庚生,你们怎么来了?”
钱文佑真心惊喜,杜诚带他来了这里的一个小茶馆。才坐下,便说忘了买样东西。让他在这里等着,等他去买了,再雇辆车回家。
钱文佑自然觉得可以。就在这儿安心的等。只是有些无聊。就往路上打量。却没想到这一下子竟然瞧见大哥和女儿了,当下很是欢喜的出来,还把他们往店里拉,“这大雨的天,怎么在街上跑,快进来坐!”
钱文佐看着弟弟。脸色比天气更加阴沉,“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媳妇那儿。是不是你串通人要骗家里的钱?”
钱文佑弄得懵了,“大哥,你什么意思?这话我怎么听不懂?”
钱灵犀急道,“管他懂不懂,咱们现在赶紧过去找娘吧!”
“你娘,你娘怎么来了?”钱文佑更加的一头雾水了。
钱文佐忿忿然,边走边道,“人家说你被绑架了,要咱们家拿钱去赎人呢!”
“怎么会这样?我这些天都跟老杜在一起,怎么会有这样的话?”
钱文佐猛地顿住脚步,深深的看了弟弟一眼,“为什么?你一会儿问你那些好朋友就知道了!”
“你说是老杜?”钱文佑还不算太笨,当即就猜到他的意思了,但他是半点也不相信,“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钱文佐很想把这个弟弟脑袋劈开,看看到底是不是榆木疙瘩做的,冷笑,“可不可能,看了就知道!”
钱文佑脸色一变,加快了脚步。
小巷里,林氏紧紧抱着全家的财产,胆战心惊,却又无比坚决的和对面的草帽男对峙,“你……你得让我当家的出来看一眼,让我……我知道他是好端端的,我才能把钱给你!”
冯四没想到这个唯唯诺诺的女人突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暗觉烦恼,给杜诚使个眼色,他也没辙。
冯四只能好言好语的哄林氏将钱放下,“你放心,我们既然答应了你,就一定会放人。你给了钱就回去,你男人今晚肯定到家。”
林氏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哆哆嗦嗦,却是咬紧了牙关不肯相让,“不行,我一定得看到人。这钱……这钱是我们全家所有的了,我不能就这么给人。”
也许女人在钱财方面天生就小气一些,但这份小气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对家庭的责任感。如果换作从前的林氏,她可能还没这么勇敢。但现在的她,刚刚送走小女儿的她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示弱。
冯四没了办法,频频向后头使眼色,他们所在的小巷是很僻静,但也不是无人经过的死胡同,万一有人来了,这事就不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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