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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年冬至:我说不清缘何,只觉得最近族地外面的感觉奇怪,可当我仔细去瞧时又寻找不见异常……”
这是小札最后的几页,话没有写完竟断笔了,再往后翻就是空白。
“怎么回事?”我纳罕,好像就要看到最精彩的一张春、宫、图却发现被不知哪个缺心眼的给撕掉窝藏了去!心里呕着一口气,怎么疏解都缓不过来。
美人相公总劝我再看下去,就能看出个线索,可是谁会想到,小札在最关键的时候就断了。其实反过来想,也不能怪执笔的人啊,必然是发生了什么极大的事情让她断笔。不,我想她没有断笔,她只是翻到第一页写了开头一段话,然后便……
忍不住身子打了个哆嗦。或许就在这间屋子里,一个生命就此陨落,也或许不只一个生命。我丢了小札从凳子上弹起,扑进美人相公怀里,不是老身怕鬼,就是忽然觉得这屋子里有些森然。就与当初我和里叶在山上采荀草时。里叶讲到最后说连吃的草里都有血腥气。我无由寒颤起来,觉得浑身阴冷。
“莫怕。”临柏轻轻顺抚着我的脊背安慰道。
吾凤此时却不知吃错了什么药,猛然冲到安置其凰上仙的床边,将她从床上抱起。又对我说。“把她弄醒,快把她弄醒!”
我被吾凤突如其来的莫名举动弄得无措,呆呆问他:“你要作甚?”
“我要出去!”他不再是方才那个躲在我背后假意咳嗽引我注意的无聊神君。我瞧着他脸上有种说不出的焦急,还有一些微微的颤抖,抱着其凰的双臂颤抖得尤为厉害。
“你是不是看出什么线索了?”我打量他全身。问道。
“你别管。”吾凤果然又变回那个凶神恶煞的鸟人,我吃瘪,不想理他。他见我不动竟要自己出手去掐其凰的人中。
我赶紧冲过去,打断吾凤粗鲁的行为,轻声念了唤醒诀,手掌在其凰脸上一扫,她就慢悠悠转醒。
“我……”其凰醒过来。看到自己被吾凤抱在怀里,似乎有些不知今夕何夕。
“你刚才情绪太激动。我把你催眠了。”我冷冷抛给其凰一句,又跑回美人相公身边。瞥见扔在桌子上的小札,心情依旧复杂,但这东西怎么说也是其凰先人的遗物,应该物归其主。遂忍着强烈的排斥感又对小札使了个小法术,让它自己飞进其凰的怀里。
其凰迷茫地接住小札,转头问我,“这是……?”
不想吾凤并不想给其凰看到这东西,他松开抱着其凰的手,尔后抢过她手中的册子塞进自己怀里,冷言:“她要给我的,不管你的事情。”
“我没……”刚开口,衣袖被临柏扯了扯,要说出来的话就硬生生刹车吞回了肚子。我抬头瞧美人相公,他眸子闪烁是叫我不要多嘴,便连忙改口,“我没给你,给吾凤神君的……”
几人不再多言,其凰揪着她娘亲的钗头凤又领着我们往外而去。临柏的步子将将跨出结界的铜门,“轰隆”一声,那铜门竟然顷刻倒塌,连一丝烟尘都没有卷起。我诧异地回头看着不复存在的结界,原来结界层一破坏,竟是这样的局面。
“那个……我……”我心里有些对不住其凰,“我不知道会毁了结界……对不起……”
其凰转头看我,目光飘忽不定,最后惨淡一笑,“你与我说对不起,让我情何以堪。”说罢,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鴢族之地。我很奇怪她为何没有一丝留恋,可是因为这里都是亡灵,压抑着她悲切的心?
后来回了天庭,美人相公说要去找天帝老头商量些事情,叫我先回司香苑与桃枝做个伴玩。我应了他,一个人走回去时路过了仙草园,我想我应该与小枫和李毅打个招呼,当初没了记忆时对他们有些疏离,委实不妥。
谢珠华瞧见我神台清明,很是欣慰,但是对我时不时换个样子出来吓他们,觉得过于惊悚离奇。李毅也笑侃我,“仙子你是百变小天后么?”
我不由脸黑,你们以为这是我愿意的么?!我不会告诉你们,其实我最喜欢的是那蛮蛮的丑样子。丑得让人安心,丑得只有美人相公会欣赏我的美丽。有种私藏着珍宝的爽感。
“我想我可以和陌千城算算帐去了,她好像亏欠我良多。”居然还想和我打架。
李毅夫妇与我一起笑起来。
倒是我疏忽,觉得这白衣和背后的势力一直龟缩着不动就渐渐放松了警惕。其实他们那张网,已经撒到我头顶了,我居然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