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狼藉的屋子,出神半响。想不明白,心中的惆然从何而来,或许女人就是这个样子,会被某时某刻某一个莫名的细节,引发不可靠的感触和伤怀?手中还握着小小的袖箭,冰冰凉凉,盲目地去看地上的血迹,忽然觉得有些触目惊心,遂哆嗦着回过神,赶紧用净物咒除去那血迹。
快速整理好情绪后,我踏出屋子,去谢谢屋外那些帮着我们打坏人的乡民。红衣人下手并不重,被打晕的众人没过多久就自行醒过来,都用不着家人来搬抬。上前检查了一番他们身体,并没有受到什么大伤,看来红衣人心眼应该不坏。看到乡民无碍,我这才安下心,目送他们纷纷回了自己的家。
此时,月亮已偏西,丰乐乡重新恢复宁静之中。
我扭头打量今天刚刚落成的新屋子,被眼前的场景震惊,先前那些煽情的愁绪早没了踪影,心中只剩一阵哀嚎。我可爱的小屋子啊!怎么第一天就惨遭了这场无妄之灾!瞧着屋子里里外外皆狼藉凌乱,像是被海盗踩踏过,万分心痛。自个儿默默揪心了须臾,又振作起来打扫屋子,势必想把它恢复原样。
一面收拾一面埋汰,那个红衣男可真不是个善茬,竟把我的家破坏成这样,刚才怎么只射了他一箭,应该把他的全身射成窟窿才解气!那人叫什么来着?吾凤!我要牢记这个名字。下次若是再碰到他,一定要在背后再给他放几箭!
却也有那么一瞬,想起吾凤最后那凄楚的眼神,又冒出那么一点同情。他到底在找什么?不是未明师父偷了他的东西吗?为何更像是在找人呢?难道,未明师父还偷人?我被自己的想象力吓得浑身抖了三抖,未明那老家伙,应该干不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对吾凤一瞬的同情,也随着那些疑惑和想象抛到天外。
正当我收拾好地上,踩着凳子要修东厢房里那扇被吾凤打散架的窗子时,临柏终于回来了。他伸手。帮我托住有些沉重的木窗,我才发现他的身影。赶紧按好窗子,跳下来查看他的伤势。脸上和手上虽然有些擦破,但都不严重。在他前胸也摩挲一阵,依旧精瘦有力,应该是没有大碍。
但我怎么觉得,大师兄现在的衣服破损程度。比方才驮走吾凤时,更为惨烈了一些?
试着滚动喉咙,发现又能发出声音。开口之前忍不住先在心中感叹,大师兄这封音和解封的本事,越来越高超了!
“那个吾凤,后来又和你打架了?”我担忧地问道。
临柏摇头,淡淡回答:“是他在我背上挣扎的结果。不要瞎想。明日记得帮我把这身衣服补补。为夫出门只带了一套换洗的衣服,补不好,有你好罚!”
“大师兄,我不会女红……”
他忽地把我捞起,打横抱着往屋子里走,“不会就去向村长婆婆学。大晚上莫要费神这些东西,明日我会处理。还有,今日你刚答应过我什么?”
我答应过你什么?我又迷茫起来。世人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我看着男人心,也简单不到哪里去。身边这个,总是考验我的记性和悟性。之前来的那个闹事之人,满口说着叫人听不懂的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只有你我的时候,记得喊我相公。”临柏提醒我。
腾地,我老脸通红,都打闹成这样了,这厮居然还有心情卿卿我我。
“我一时,还没有习惯……”
“蛮蛮其他都聪慧,这事上儿也应该不差。”
“……”
两人说话间,人已回到东厢的屋子里。有风穿过窗户的呼啸声,我赶紧抬头去看窗户,好避开临柏那双粘人的眼睛。只见那扇被我按在原处的窗户,终究不再完好,风正吹动着残破了的窗户纸,上面的洞洞有大有小,而且木架子也歪了,真怕海风稍微大一些,直接把它吹散架 “相公,这窗户,明日记得修一修。”我学着临柏淡定的口气说道。
他笑,把我放在床上,顺势要解我的衣服。
我立马惊叫,“窗户都这样了,你还要继续?”
天雷滚滚,竟让我说出这样的话。
“我不过是想帮你脱了外衣,好睡安稳觉。你倒是要继续什么?之前那些事情?”他低头凑到我耳边,轻轻吹了口气,笑着耳语。
我当即大窘,敢情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啊!死命推开他的束缚,滚向床的最里侧,用被子捂着脑袋不愿看到他。只听到有衣服悉索声,应该是临柏在换干净的衣服,然后不多时,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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