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一顿板子,正在气头上,现在不可能让苏醉水去向他爹撤娇要求见谢珠华,想必方才被打的时候,苏醉水也已经表达过这个强烈 的要求。可又不知道苏擎九将人关在了哪里,现在只能等桃枝睡醒,
而且苏擎九不在的时候,让桃枝找找看。
“我们方才从密道的另一个出口出来,碰到了你姑姑,她说那地方是你娘从前住的地方,你爹不允许下人们随便进出。”我没话找话说。
“嗯,我爹每个月就会亲自去我娘屋子里打扫”提到他娘,苏醉水有些低沉。
我拍拍他肩膀“看来你爹很爱你娘亲。”
苏醉水吃的仙丹已经起到效果,他翻了个身,面朝里间,闷闷道:“我爹从前一心朝政,虽然给我娘和我们的都是最好,可其实很少过问我们。直到我娘病逝,爹才发现陪她的时间太少,后悔也来不及了。”苏家看似光彩,每个人心里都不是真正的快乐。想来苏擎九将他夫人的画像放在背后,就是为了提醒自己从前的过错,要自己回头看看曾经默默站在他身后,深爱着他的那个人。
又是一阵感叹。
今日的我,无心里居然已经收获了苏府兄妹二人的八卦。
那边的李毅问吾凤:“吾凤兄,我们方才在甬道出口,你何以如此肯定外面没有人?”
“那地上的蚂蚁在搬一些发霉的糕点碎末。”吾凤冷漠回答。
李毅听后,沉默良久,佩服道:“还是吾凤兄深谋远虑。”我却没有听明白,插嘴问:“蚂蚁搬吃的回家,不是很正常吗?”吾凤不理我,李毅见此,替他笑着解释道:“苏府的仆人每日都会打扫卫生,那些蚂蚁会在甬道里搬发霉的糕点,只能说明,其一,出口并不在蚂蚁爬不进去的屋内。其二,那地方仆人很少去打扫,也就不会有人在那里经过。”我这才明白在甬道里的时候,吾凤那句“我看到有许多蚂蚁”不是逗我玩的。
好吧,我承认,吾凤你比李毅聪明。
这一晚我们商量好明日早上等苏醉水他爹早朝去时,就放出桃枝,让她去找谢珠华在哪里。苏醉水对我身上拥有如此多神奇的东西,很是好奇,一直缠问我是如何得来的。我对他如玉轩二皇子一样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十分头疼,干脆躲到了屋顶上,叫他找不着。
月色朦胧,照着京城温和而醉意,根本嗅不出我坐着的屋瓦下面藏着多少蠢蠢欲动的硝烟。正抬着头感叹这人间的沉浮兴衰,忽听屋顶上又有人踩着瓦片过来,转头看去,吾凤一身苏府下人的青衫粗布衣,月光散在他身上,说不出的清冷。我打了个冷颤,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总是要来。
“大师兄。”我讨好唤他。
“别喊我大师兄。”吾凤压着声音,若不是怕别人听到,他早已怒吼。
我缩缩脖子“你怎么也上来了?,…
“怕你又乱闯祸,上来盯着你。”他坐到我旁边。
我二人各自沉默了会儿,我琢磨着他定然还在郁闷乾坤袋的事情,与其等他想好了直接敲定整治我的法子,不如在他之前开口:“我拿着乾坤袋,没有干坏事。就是放了些药材,还有桃枝睡觉的小床。”“拿出来我看看。”他摊开一只手送到我面前,我有些不愿意给他,可是在他目光的压力下,还是战战兢兢交了出去。
桃枝被吾凤吵醒,飞了出来,停在我肩头。喜儿却不敢出来,苏府的法阵让他吃了苦头。缩在乾坤袋一角,怯怯看吾凤。吾凤不理他,
手伸进翻看那些杂物,的确是些很稀松平常的东西,皱着的眉头才微微有些松开。
我将将要送一口气,吾凤从乾坤袋里掏出一对传音螺“这千里传音螺,你如何得来的?”语气森冷。
“也是当时huā大哥,不不!huā美眷仙人送的!”我急忙解释。
喜儿知道这传音螺的原委,在乾坤袋里也起劲说:“神君,这是桃笙用来和我通音玩儿的,她没干别的。”
喜儿,你不如不说。
“你和喜儿也通音?”吾凤的语气又冷了几分。
我点点头,已经不敢看他。
他将传音螺往我身上一扔,又翻出来一样东西。我瞄了他一眼,面色和语气都已经如寒冬里的坚冰:“这又作何解释?”
是塞着迦南木的锦囊,他从里面掏出一张纸片:“桃笙启见:鼻日鲁莽,令汝生恼,过失之至,不妄汝谅。今日一别,后会不知其期:望卿安好,莫要惹事捣蛋。临柏笔。”当日没舍得扔,果然有因果报应。
吾凤起身,离开屋顶。留下一句:“桃笙,你这个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