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时候发动了……”林易郅摇摇头,满脸的失望,道:“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居然敢和突厥人勾结到一起,他们就不知道这无疑引狼入室吗?”
“或许在他们看来,突厥人不足为虑,只要能够迅速地解决了京城的大事,折过头来就能关闭国门,来一出关门打狗的戏码,在关内将突厥人灭杀。”一娘冷笑,道:“至于说放突厥人进来会让多少老百姓惨遭杀害,家破人亡,多少人流离失所,对于他们来说并不重要。”
“六皇子这么做我想得通,天潢贵胄,嘴里说着民为重社稷次之的话,但心里不见得真把老百姓当回事,可靖宁候……”林易郅一脸的难以理解,道:“武家镇守蓟州也有五六代人了,为了不让突厥人踏足关内,不知道死了多少人,怎么如今就能这么……”
“我的理解是武家觉得自己付出的太多,而朝廷给予的却太少,这让他们极度的不满。可是不满又能怎么样呢?朝廷看不见,甚至可能还觉得靖宁候俨然就是蓟州的土皇帝,是朝廷的心腹大患……”一娘摇摇头,道:“舅舅,想必您这几年也感受到了,朝廷对绥宁侯府其实也是一样的,既需要林家卖命卖力,为大魏守住国门,却又忌惮万分,总担心尾大不掉,不服朝廷调派,甚至危及朝廷。”
林易郅默默地点点头,刚刚成为绥宁侯的头两年,他还真没这样的感觉,尤其是四年前突厥大军依然兵临城下,他第一次独立指挥邕州军与突厥人作战。就算有打着探视一娘的幌子,实际上却是担心他经验不足,特意过来助他一臂之力的洪州鑫,也让他焦头烂耳,甚至几度让突厥人攻上墙头。
林易郅知道,突厥人前来主要目的或许只是练兵,但只要发现自己是个软柿子,他们绝对不会放过狠捏一把的机会,他们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增兵,一举攻破邕州城,不长驱直下,也会在附近各处大肆掳掠。
那个时候,他才深深地感受到了父亲那些年的不容易,也更加的钦佩耿老将军的远见——洪州鑫比自己小了好几岁,可是他早就能够独自面对这一切,只有舍得放手的长辈,才能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晚辈。
那一年,突厥人整整围城三个月,一直在找机会攻陷邕州城,直到粮草不足,确定攻城无望才怏怏撤军。
他原以为自己必然会因此受到朝廷的斥责,但没有,有的只是宽慰和嘉赏。第二年,他略有进步,但已经守得很狼狈,得到的依旧是嘉奖。
第三年,洪州鑫没有出现,他真正凭借自己的指挥守住了邕州城,更打了几场漂亮攻坚战,原以为他的那妹夫皇帝定然会非常高兴,可是得到的却是不冷不淡,和父亲林清当初类似的旨意。
也就是这样时候,林易郅对父亲更多了些理解——这些年来,他也不容易啊……
林易郅恨得咬牙,骂道:“为了一己之利,就不顾国家安危,不顾百姓死活……”
“对于有些人而言,百姓算什么,家国又算什么,只要有足够的利益,就连自己血脉亲人都可以置之死地!”一娘冷笑一声,道:“林五爷不就是这样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