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可能就会被后面的人一脚踩了上去……
耿老夫人知道自己素来就是个行动比思维更快的人,她的脑子里还在转着要不要救的念头的时候,她已经飞了出去,长鞭一挥,将那个倒在地上的孩子卷到了马背。
“娘,我要娘!”小小的女娃娃哭着,耿老夫人心头一软,哪个孩子孤苦无依的时候不是在喊娘呢?她叹了一口气,摸摸孩子的头,道:“好孩子,别哭了,我让人带你到安全的地方等你娘。”
“娘,我要娘!”孩子听不大懂她的话,她的生命中这一刻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找娘,别的都不重要。
最后,耿老夫人叹了一口气,将她交给了身边的林青鸟,道:“你先把这孩子找个合适的地方安置好,等他的家人来寻,然后到燕州与我会和!”
“是,将军!”林青鸟是她的贴身丫鬟更是她身边不多的女亲卫之一,利落的接过孩子,双腿微微一用力,便骑马离开,耿老夫人没有多看一眼,但也没有再停留,带着剩下的人,小心的避开逃难的百姓,往燕州去了。
在燕州只带了十天,耿老夫人便接到京城的来信,要返京一趟,返回到夔州的时候,她在夔州耽搁了几天——洪家女婿、夔州同知吴逸楷三日前病故,消息第一时间就送到了耿老夫人手里,再怎么不喜欢洪易萍,再怎么无视吴逸楷,在这种时候,耿老夫人也不能不闻不问,装作没这件事情。
到了同知府,和洪易萍见过面之后,当晚就做了让她扶灵回京的决定——燕州城外已经交战好几场,目前为止赢多输少,但燕州城不到十万大军,城外却是十五万彪悍的突厥兵马,谁输谁赢暂时还说不好,燕州城一旦出现变故,距离燕州最近的夔州自然也好不了。事实上夔州城的富户早在燕州疏散百姓的时候就已经跟着一起离开了,如今留在夔州城的除了家境贫寒,离开故土生存越发艰难的穷苦人家之外,只剩下不得不坚守夔州的官员自己了。
洪易萍当然也想跟着耿老夫人回京,但是她最大的难题不是吴逸楷的棺木,也不是吴逸楷这些年在夔州置办的家业,而是她的女儿,年近五岁的吴雅琪在吴逸楷亡故之前就生了病,看着吴逸楷咽气的时候又受了些惊吓,当天晚上就烧了起来,这些天也不见好转。若直接上路,她恐怕受不了。
耿老夫人可不管吴雅琪能不能受得了,她回京城是有要紧的事情,说是接洪易萍一道回京,也不过是接了她,再安排一些人陪同保护,而不是和她一起慢慢的蜗牛爬。
洪易萍无奈,但也没有反驳,说了,耿老夫人同意拖延一两天最好,不同意,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当即吩咐收拾行装,准备离开夔州。而后,当天半夜,吴雅琪的奶娘抱着昏迷了好几天,不省人事的吴雅琪,买通了后门的守门婆子,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同知府,留下一封信,说不能让吴雅琪一路颠簸折腾,她带着吴雅琪去求医,等吴雅琪好了之后,就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