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的疏忽或者说是刻意教养,若不是他们总想着长子和幼子的差距大更好,长子支应门户,次子在兄长的照应下也能过好日子,比兄弟两人能力相当,为了家业和爵位明争暗斗,自相残杀的好,对自己多些关注和教导,自己定然也能做得更好!
长兄孟骏蔺死后,父亲倒也想过好好的教导自己,但那个时候他年纪大了,病痛也多,加上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沉重打击,身子一下子就垮了,压根就没有精力和自己交流,更别提什么教导了!再然后,不到一年,父亲辞世,教导的事情自然也就成了一场空。缺乏长辈的教导和指点,京中的旧事和一些心照不宣的规则他自然就不甚了解,父亲刚刚亡故,而他也刚刚承爵的那些年,各种不适应的他也确实是闹过些笑话。
好在宫里有孟贵妃照应,家中还有极为老道的闵先生指点,他自身也学得极快,两年下来,倒也像模像样了,如今想起那段日子,孟骏翔心里还颇有些戚戚!
“太后娘娘原本有一长兄,但却在先帝登基之前亡故了,留下妻子和一个瘸腿的儿子,那对母子在先帝登基之后离开京城去了江南,而你口中的那个姓祁的就是他们的后人。”孟贵妃简单的解释道:“据说太后娘娘和他的长兄关系极为亲厚,这三十多年来对那一家子一直照顾有加,祁如年成年之后每年都会到京城送年礼,给太后娘娘拜年。”
“难怪他底气那么足!”孟骏翔恍然,难怪祁家在江南似乎没什么族人也没什么势力,生意却还是越做越大,吴恩熙研制出那么多的东西也没有谁跳出来分一口,不是江南的那些世家豪族良善,而他们知道祁如年背后有太后娘娘这座大靠山。
“若无十足的底气,他敢到京城来吗?”孟贵妃叹气,道:“昨日太后娘娘将我叫去慈宁宫,好声好气的和我说她家中有个不懂事的侄孙不小心和你结了点小梁子,让我和你说说,说就算看在她的面子上,别和她那个可怜的的侄孙一般计较。太后娘娘说得倒是非常客气,可你知道我是什么感觉吗?”
“是微臣的罪过,让娘娘受委屈了!”孟骏翔心里有些愧疚,太后终究是太后,连皇上都要依着顺着的人,再怎么和气,贵妃也有压力,也会受委屈。
”我就你这么一个弟弟,为了你受点儿气算什么!”孟贵妃叹气,道:“以后做事万不可这般大意了,无论对上什么人,都得谨慎再谨慎才是!”
“微臣受教了!既然祁如年是太后娘娘的侄孙,那么微臣会找个机会和他好好的谈谈,就算不能握手言和,也不会让仇怨加深。”孟骏翔心头再不甘心也还是主动退让,孟贵妃欣慰的点点头,不等她说话,孟骏翔又道:“但是,玻璃方子却也不能让他给独占,大家各凭本事,端看最后是谁做生意更高明吧!”
“玻璃你还是别想了!”孟贵妃摇摇头。
“为什么?”孟骏翔急了,道:“娘娘,就算祁如年是太后娘娘的侄孙,也不能让步啊,每年几十万两银子,有这么大的一笔银子,娘娘和六爷手头也不会紧了!”
“祁如年把方子献给了太后娘娘,说那是他孝敬娘娘的,而太后娘娘转手就把方子给了皇上,听说皇上已经让人选址,准备盖玻璃作坊了。”孟贵妃叹气,别说一年几十万,就算是一两万她也满足了!
“什么?”孟骏翔傻眼,方子到了皇上手里?皇上还准备拿它挣钱?完了完了,皇上缺钱缺了十几年了,要敢和他打擂台抢生意,他还不得翻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