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的棋子,手背是一只炙热的大手。
“何人?”宋初一声音微冷。
“是我。”一个熟悉的冷冽声音乍响。
宋初一从榻上下来,朝他微微躬身,“见过君上,臣……擅自回来了,请君上责罚。”
“卿何出此言!”赢驷伸手扶她直身,“卿为大秦出生入死,如今巴蜀指日可待,卿何罪之有!”
宋初一尚未开口,却被一双有力的手臂圈住,赢驷拍了拍她的背,“赢驷要谢先生才是!”
只是一个感激的拥抱,一个国君,对功臣的感激。
待赢驷松开手,君臣相让着就坐以后,宋初一微微笑道,“王图霸业是为君者所求,辅君争霸赚得青史一笔是我之所求,君上能赤诚以待,怀瑾很感激。”
“青史一笔。”赢驷面上浮起一抹笑容,逼得月光黯然,“我已亲去樗里将扁鹊神医请回咸阳,不过老人家年纪大了,受不得颠簸,我令黑甲骑护送,要慢几日才到。”
宋初一直身,挥开大袖,行了一个大礼,“君上礼贤下士,怀瑾定当肝脑涂地以报。”
赢驷早已决定要用宋初一,宋初一也早已决定为秦国效力,彼此之间只差个承诺而已。
这里面有几分真心几分刻意,没有人能分辨的清,也无需分辨清楚。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赢驷便道,“已经夜了,先生早些歇着吧,我先告辞了。”
宋初一起身行了一礼。
赢驷刚刚离开,寍丫便跑了进来,焦急道,“先生没事吧?”
“白刃呢?”宋初一问道。黑甲军可以轻而易举的把寍丫制住,却不可能不惊动白刃,或者把它的嘴也堵起来。
“白刃在廊下昏睡过去了,怎么喊都喊不醒。”寍丫仔细打量宋初一,见她没缺胳膊少腿,面色也无异常,才放心。
寍丫跪下来匍匐在地,“都是奴没用。”
“起来吧,白刃都被弄晕了,你一个小丫头顶什么事儿!”宋初一深深觉得寍丫被她吓过头了,如今在她面前才总是一副如履薄冰的模样。
然而对于宋初一来说,只要一个人对她忠心耿耿,就算再不成器,她也愿意花精力去调教。
宋初一方才沉浸在棋盘厮杀中,这会儿才觉得腰酸背痛,遂让寍丫去准备浴汤。
沐浴过后,睡了踏踏实实的一觉。睡着前,她想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赢驷有这等潜入臣子家宅的手段和癖好,以后说他坏话的时候得小心些才行。
次日清晨。
宋初一在院子里练拳,寍丫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先生,上大夫来了!”
“怀瑾还是没什么长进嘛!”樗里疾笑声渐近。
宋初一笑道,“若非闲极无聊,岂会捡起这东西玩儿!又不求上阵杀敌。”
这么说着,宋初一心中却想:赢家兄弟莫非都爱闯人宅?
“先生。”甄瑜的侍婢不知何时也到了外院,她似乎是怔了一下,才道,“不知道先生有客人,那奴稍后再来。”
“有事儿说吧,樗里大哥不是外人。”宋初一道。
侍婢道,“娇娇说先生的札记看完了,娇娇写了一些心得,请先生指点一二。”
宋初一莞尔,“你们家娇娇挺好学。”
“怀瑾还私藏美人儿了?”樗里疾步下台阶,走到他们跟前,看着那侍婢道,“女公子竟能读懂怀瑾大作,实不简单!这竹简是否能借我一观?”(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