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成秋碧,作为男人,不,是作为男旱魃,如果你一直这么刚愎自用下去,我想没一个女旱魃会喜欢你。”
沉默,沉默,成秋碧继续在沉默中制造金子。
我说:“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些来伤害你的心。”小子知道老娘的厉害了吧,一句话就给你劈没电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跟咱唧唧歪歪。
当然,我的一句话究竟有多大力度我是知道的,他不是败在我的话上,而是败在他自己深藏在内心的自卑上。
是的,他是自卑的,自从他刚刚说了些有关他身世的事情我就已知道,他是自卑的,因为他是玲僵,虽然他拥有着让人艳羡的血统,可他没有这种血统该有的完美,他为自己的形容而自卑,因此,他就用自己的自高自大和高不可攀来粉饰这种自卑。
我戳痛了他的自尊心,我是故意的,谁让他X的没事尽挑咱刺儿!俺说了俺不是好人,不要惹俺。
“不管我怎么努力,都不会有旱魃……喜欢我……”过了很久,久到路冬声和濡以沫从城门处返转回来,又返转回去带着我们向城门处驶进,他才怔怔地开口。
也不知道是怎么的,或许是人进了鬼住的地方,行为也就不受自身控制了吧,我居然会安慰他,而且安慰他的词居然会是这样的!
我说:“谁说的,只要你努力,终将会赢得所有人的喜欢,包括我!”不不不,前面的恶心话也就算了,最后那仨字算神马?啊?算神马?
对,它们就是神马!
我期待地在心中默默叨念,以求上苍允许我把那三个字在成秋碧还没有听到前就收回去,可惜呀——
“你?等我努力出了成果,你说不定已经成为一堆无皮无肉的白骨,连自己将要面对的遭遇都不知道的女人,竟敢说要来喜欢我?”成秋碧的口气中全是嗤嘲之意,我捂起脸,大吼一声:
“不活了!”
路冬声缓慢地挥动着翅膀回头瞄了我一眼,声音飘忽如同不是他的,他说:
“放心,你这个要求马上就会实现的。”然后就又面无表情地向着前方继续飞啊飞。
被路冬声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什么,惊问成秋碧:“他们究竟要带我去哪!?”
成秋碧透明的眼珠甩了甩,说:“我就知道我刚刚的那些话是白说了。”
“什、什么话?”随口问的。
成秋碧继续把眼珠子甩啊甩,也不怕使劲儿大点儿把它们给甩出去,他说:“血祭,你要被黑暗之城的副主拿去当每年的血祭,难道你没听到我说的?”
我特诚实地摇摇头,如果成秋碧现在可以现身,他一定会把我那摇得过分欢畅的小脑袋给揪下来。
他哀叹一声,简单说道:“血祭就是把你的血吸干。”
“吸、吸干!”我忍不住把嘴巴张到最大,“那岂不是和你那天对我做的一样?”
他在我怀里点点头又摇摇头,轻飘飘的身体除了劲冷的寒气之外让我感觉不到任何真实性。
我不懂:“你那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究竟什么意思?”
“我吸血是因为那天一时忍不住对人血的渴望,而她吸血……作为副主的梦魅儿,她完全可以饮食更具天地之气的龙血,但她这人邪恶无比,对于人更是无理的钟情,每年都会找一些对银钱极度渴望的人来吸食他们的血液,只因人血比龙血更鲜美可口。”
我环视了一圈身边那些神情颓丧的男人们,推了推身边一个绝望横生的,说:
“大哥,没想到咱们还真是同命相连,都是因为贪财而被骗到了这个黑黢黢的鬼窝里。”
隔壁大哥很是爽快地白了我一眼,恶狠狠道:“谁跟你个臭要饭的同命相连,”他用左手拽了拽空无一物的右袖,说:“要不是我身陷残疾再也无力承担家中十余口老老小小,我才不会为了这点子身外之物而搭上性命。”说罢又厌恶地冲着我唾了一口,我急忙向相反的方向躲去,同时心中的惆怅成二级函数幂次递增。
我他圈的又被人鄙视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这回你总该知道你的品质是有多么的让人不齿了吧。”成秋碧成大色狼没事添油加醋,火上浇油的功夫可谓是一等一。
我说:“怎么的,老娘就是贪财怎么了!我也想高尚一点把钱给家人什么的,可我哪来的家人!”提到家人,我又开始抹鼻涕,脸是彻底地没法子看哩。
进入血城之后,本来随守在我身边的跳跳兵就被调拨得只剩了两个,和我的情况一样,那些个被颠醒的大爷大哥们也精神矍铄地在俩跳跳兵旁愁眉苦脸绝望横生。跳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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