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他们的说话声音极像,对于刚识得他们的我来说,根本分辨不出哪个是米糊糊哪个是面糊糊,不过有一点我记得很清楚,米糊糊是哥哥,面糊糊是弟弟。
其中一只糊糊说:“城主也真是的,都这么多年了,为什么就不能与世主见上一面呢?”
另一只糊糊马上接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城主主营倾城雅悦,而世主主营济世浮笙,他们道不同,相见也只是吵个没完没了,所以城主避开世主,也是为了耳根清净。”
俩糊糊叨叨了一堆什么“城主”“世主”“济世浮笙”“倾城雅悦”令我眩晕的词,将其在头脑中整理了好一会儿,我才基本上弄清一个事实。
昨晚见到的那个只闻其声的“震耳欲聋”城主,并非我想当然认为的北旻城城主,而是我屈身所在的倾城雅悦的城主,而那个什么什么“济世浮笙”,很有可能也是个商铺,只不过和身边的倾城雅悦经营的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买卖,对号入座,所谓的“世主”同“城主”一样,也就应该是“济世浮笙”的老板了。
嘿嘿嘿,我是不是太聪明哩?
在脑袋里圈圈绕绕一阵,我才从思绪中走出,同一时刻,那两个糊糊也牵着两匹马走进了马棚。本来以为这个堆满稻草的角落足够隐蔽,可糊糊们一进来,耳朵根儿就听他们合二为一的一声尖叫。
我抠抠耳朵,用得着跟见了鬼似的嘛,小题大做。
一只糊糊放下马缰立时冲到我藏身的稻草前,指着我对身后的另一只糊糊说:
“面糊糊,这、这、这……”他称身后人为面糊糊,那么他当然就是米糊糊。米糊糊扔出好几个“这”,最终也没能“这”出什么有营养的东西,身后的面糊糊实在看不下去也听不下去,干脆截断道:
“她就是昨晚上那个乞丐!”
米糊糊声音高亢:“对!就是她!”说着好似发现了什么稀罕物,围着我跟苍蝇似的转了好几圈。
我不耐烦道:“你有完没完。”
米糊糊小苍蝇飞了一半停在那里一动不动,盯着我,说:
“你这个不懂规矩的小要饭的,昨晚城主不是给了你二十两,你怎么还赖在这里?”
好吧,我承认我瘦,但我绝对不小,不仅仅是年龄,就咱这身高,和你个糊糊比那可是一棵参天大树对上一棵小树苗,不说颀长咱也是个高挑的身材,居然还敢跟着你们城主叫我小要饭的?
看你们那形象,估摸着倾城雅悦的城主也好不到哪里去。
而且……还?他竟然说还?我昨晚赖在这里了吗?你哪只眼睛看我赖在这里的?我只不过是凑巧经过偷宿了一个晚上而已。
在俩糊糊直直瞪着我的情况下,我从草堆里爬起来,然后拍拍身上沾满的草屑,又揪了两下头发,终于把一乞丐该有的形态生动形象地演绎了一遍。然后不等俩糊糊再次跟我呼呼,我菊花插蜡烛,遁也。
昨晚在半梦半醒之间我就已有了决断,在这异世之中,我不可以坐以待毙。没有钱的生活,我的下场只有一条,可对于我这个手脚俱全的优秀著名的大明星来说,那一条路是我这辈子都不可能选择或是经历的。
出了马棚,我直冲倾城雅悦斜对面的一家酒楼,本想应征个小二厨娘神马的,结果我还没进门就被人给轰了出来,而且人家边轰还边骂:
“你个臭要饭的,走走走,滚一边去,我们这还做生意呢!”
我不放弃,在我芈大明星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放弃这俩字。酒楼不行我就去客栈,进了客栈大堂,我刚说了半句:“我是来找工……”作字还没吐出来,就被从柜台后急急冲出的掌柜拿着门边一把扫帚给打了出来。
我伤心、我难过,可我仍不放弃,身体倾斜四十五度角就又冲进了这家客栈旁边的另一家商铺,刚冲进大门,就闻到一股浓香扑鼻而来,我还没站稳,就有香风向我袭来,接着下巴就被人挑起。
“呦~~这货色也敢进我浴春园的门,来人,检查一下开了苞没有呢。”
我一听“浴春园”,我一听“开苞”,脚下抹油一路踩着火星子就冲出了这家误打误撞进来的妓院浴春园,心中不无怅然,妈妈的,老娘现在这形象当个卖圈的都被人嫌弃,这也忒苦逼。有江没?我跳个先。
一路垂头丧气,我又回到了倾城雅悦门前,坐在门前一台阶上,屁股刚沾了台阶还没坐热,就有人飞来一脚把我踢下了台阶。
“呸——怪不得老子场场必输,原来是你这个臭要饭的带的晦气!”
我老泪纵横,从地上爬起来拍拍痛得都不知道几瓣的屁股,低骂道:“老子还想知道是谁给我带来的晦气呢!”斜眼瞅瞅刚才踢我一脚的人,X的,想报仇都找不到人。
蹲在台阶旁以防止占了台阶又被人撒气一顿乱踢,我可怜兮兮的样子立时迎来不少装腔作势的人的同情。一会儿馒头一会儿包子,偶尔还有一两个铜钱飞过来,我想,要是有个破碗就好了,能更像乞丐一点,可惜啊……老子现在连一破碗都买不起。
吃着手里的包子,从衣襟里掏出还剩下许多的二锅头,一下子闷进肚子里半斤,火辣辣的感觉立时在胃中散播开来,我又一次仰天长叹,是哪个不要脸的说叹气有益身体健康延年益寿,一点科学根据都米有,我这心呐,是越叹越他奶奶的痛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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