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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赶车的马卸一匹给我!”我快步朝马车走去,伸手就要卸马。
“使不得,让老奴来!”车夫见我神色不对,赶忙加快了手脚把马缰递给了我,“巫士,您这是要去哪?”
我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回答,翻身上了马背大喝一声,飞奔而去。
不知骑了多久,不知不觉竟骑着马到了汾水边。这时的河畔,青青的野草迎着温煦的春风放肆地生长着。蒿草、野葛、藤萝和那一朵朵叫不出名字的暗红色花朵互相交织缠绕,给春日的汾水披上了一件彩衣。
我跳下马背,深吸了一口气,踩着草茎慢慢地朝水边走去。
波光粼粼的水边,有一树虬枝盘错的桃树默默地守在那里。灰黑色的枝丫上开满了一朵朵嫣红色的桃花。偶尔风过,花枝随风摇摆,那娇艳的花瓣便嫁于春风赴了流水。
我仰头望着这一树桃花,脑中竟浮现出瑶女温婉而恬静的笑容。
“你便是在这棵桃树下认识了那个人吗?他怀中抱着别人时你的心可也会痛?”我轻抚着树干心里一片酸楚。
瑶女已经死了,回答我的只有流水千年不变的响声。
对于男女之情,我从未透彻地领悟。瑶女对兽面公子的无怨无悔,楼少康对红药的牺牲成全,燕舞和猎户不为磨难所屈的执着,我午夜梦回时曾想过很多次,如果换了是我,我能做到吗?
对伍封我做不到无怨无悔,对赵无恤我做不到牺牲成全,在未知的磨难还未来临之前我已经仓惶而逃。
之前我还在心里笑话过荀姬和伯嬴的善妒。为人妻者,首要职责便是为夫君纳妾选侍,绵延子嗣。她们二人既是名门大家的主母,就该有容忍其他女子的气量。彼时,伍府的那些侍妾从未在我心里扎过针,我窝在伍封怀里时甚至希望他能有很多很多的孩子,那样他才不会孤单,将军府才不会冷清。但现在,我根本无法想象无恤抱着然女的样子,更别说他将来还要与其他的女人生儿育女。我看着自己水中的倒影,忽然觉得这张因嫉妒而扭曲的脸无比丑陋。
“你知道吗?你在世人眼里是个男子,他不会娶你……”我对着倒影喃喃自语,头顶有花瓣飞散,落在水面上荡起一圈圈细纹,模糊了我苦涩的脸庞。
“汝乃汾水之君乎?”一个嘶哑的声音忽然从我耳边响起。
我回头一看,只见一个高大健硕,头发花白的锦衣男子拎着一个鱼篓站在我身后。
我忙起身一礼,恭声道:“老丈过誉了,小可怎担得起神君之名。”
“原以为这世间除了他,就再无第二个人配得上神君二字。如今看来,上天果真厚待老夫啊!”男子看着我的眼神瞬间多了几分炽热和贪婪,他一把扔了手中的鱼篓,两步迈到我面前大臂一张把我抱在了怀中。
“你这是做什么!”我惊惧之下连忙用手去推他,“你放开我,我是男人!”
“我知道你是男人,啊,你好香……”男人在我耳际嗅了嗅,双臂一夹将我死死地圈在怀中。随后,我眼见着他那张暗紫肥厚的嘴巴朝我的脸上凑了过来。
“不要碰我——”我尖叫出声,拼命地把脸往后仰,双脚胡乱地踢踹男子的腿,但他却纹丝不动。一张带着酸臭味的嘴印在了我脸上,那湿漉漉的触感让我几欲作呕。
“你娘的死狗,放开我——”我嘶吼、踢打,几番挣扎之后整个人已经筋疲力尽,男子趁机在我颈子旁一阵乱啃。我此刻肚中早已翻江倒海,终于受不住恶心吐了出来,污秽之物喷了他满身。
“作死!”男子猛地放开了我,他摸了一把脸上的秽物叫骂了一声,然后拖着狂呕不止的我大步朝往水里走去,“小儿别坏了我今日的兴致,快把衣服给我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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