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结束得太快,余给我们的只有六具不名身份的尸体。
“快,看看粮仓有没有被盗?”我首先反应过来,一把打开了粮仓的门。
尹铎冲过来看了一眼,长舒了一口气:“幸好,粮食都还在。阿拾,你在这儿等着,我去喊人!”
“你快去吧,记得多拿几支火把来!”
“知道了。”尹铎掏出一块帕子递给了我,“擦擦吧,你脸上都是血。”
“谢谢。”我接过帕子,他转身大踏步跑出了院子。
尹铎走后,院子里又恢复了平静,我伸手摸了摸脸,那些喷溅的血液依旧温热。
晋阳城真正的粮仓是太谷城,眼前的谷廪(1)只存了这些天分剩下的粮食,数量也仅够发给修葺房屋和疏通沟渠的人作工钱。地上的这六个人训练有素,身手不凡,不像是抢粮的暴民,也不像是普通的匪盗,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和猴头山上的劫匪是一伙的吗?
我蹲下身子逐一拉下蒙面人脸上的黑布。很年轻的脸,很陌生的脸,五官长相不像是中原人,倒像是北方的狄人。
我在尸体上搜寻了一番,只找到两块取火的燧石。
片刻之后,尹铎带来了一群士兵,地上的尸体很快就被他们运了出去,只有夜风中还残留了一丝血腥味。
“没想到世间还有如此穷凶恶极的匪盗,若不是刚刚那位老者,我们两个恐怕已经命丧歹人之手了。”尹铎说话时依旧喘得厉害。
“这几个人身手很是了得,看样子也不像一般的匪盗。我觉得这事有些蹊跷,尸体先留着吧,等无恤回来了再做定夺。”
“嗯,就这么办。接下来几日我会加派人手,务必要守好这批粮食。”
“你受伤了?”我一撇头发现尹铎的左臂被剑划开了很长的一道口子,伤口还在不断地往外涌血。
“没事,一点小伤。”
“我是巫士,也是医者,伤口的血必须先止住。”我解开外袍上的革带,从自己贴身的丝绢里衣上撕下一条白布系在尹铎的伤口上,“这伤口太深,得上了药才能止住,你跟我来。”
四儿披散着头发眯着眼睛开了门,见到我和尹铎满身血污的样子不由惊叫出声:“你们这是怎么了?”
“四儿,给我拿止血的草药来。”我扶着尹铎在矮几前坐下,自己转身找出了几条干净的白布坐在尹铎身侧,叹声道,“绢布都用完了,只剩这葛布了,你忍着点。”
“你别把我当做那些只知道抹粉的士族,我也是学过剑的人。”
“嗯,可惜刚才天太黑,没看清你以一敌四的英姿。”我微笑着说道,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这几日小心别碰到水,每日傍晚来找我换药。”
“为什么天下的好女人,都让无恤那小子碰上了。”尹铎摇了摇头,一脸惋惜。
“大人,你的意思是,无恤公子除了我家阿拾还认识很多好女人?”四儿端了一盆清水放在我手边。
“呃,这话可不是我说的。”尹铎声音一窒,抬头看了我一眼。
我抿唇一笑,兀自在水盆里搓洗脸上和手上的血污。
备注(1)谷廪:谷仓,廪(lin第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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