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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又不是为了你,这是卿父的命令。”无恤笑了笑,往前走了几步,转过身挡在我面前,“这次如果我们都能活下来,你会和我一起回晋国吗?”
我呆愣了片刻,而后摇了摇头:“我不知道,现在我只希望能打赢这场仗。”
“他是个出色的将领,他说能赢就一定会赢。如果有朝一日,我们站在敌对的位置上,他会是我最大的敌人。”无恤抬头望着前方的木楼,目光深沉。
“我祈愿在我有生之年,千万不要发生这样的事情,否则就是硬生生要将我撕成两半了。”我苦笑道。
无恤露出一副无赖的样子笑道:“这么说,我还能拿到半个喽!我本以为你一定会选择站在他身边。”
“别和我开玩笑了,快把你的人安排一下,只有守住谷仓,我们大家才能活。”
“知道了,女将军!”无恤把我转了个身,“去陪你的伤员吧,明日恐怕会有人同他叫阵!”
“嗯,你们也要小心。”
我告别了无恤,一路小跑进了木楼,刚到伍封寝室的门口就碰到了秦猛。
“丫头,你来得正好,进去劝劝将军,南门交给祁将军把守就等于是把城门的钥匙送给了叛军。当初如果不是祁将军竭力扶持,公子鞝也坐不上太子之位。”
“秦大叔,你放心,我会和将军好好商量的。你早些休息,明日还有硬仗要打呢!”
“我走了,你好好劝劝将军!”秦猛叹了一口气,扛着剑走了。
“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我把药热了热,端进屋子。
伍封皱着眉头坐在案几前:“你的药很好,血早就止住了,伤口也没有溃烂。”
“再喝两贴药吧,明日叛军可能会送战书来,先找个人去敌营和他们谈判,拖上几天,等你的伤口好些了再与他们开战。”
“我也是这样打算的,但目前最大的问题不是我的伤,而是守在南门的祁将军,他的确是一大隐患,我怕太子鞝到时候会利用这一点。”
“祁将军为人耿直,他既然领命平叛就不会轻易投靠叛军,如果你还是不放心,我倒有个主意。”
“什么?”
“你先把药喝了我就告诉你!”我把药递到他手上。
他一手接过,两口就喝完了:“说吧!”
“当初祁将军坚决主张立公子鞝为太子,无非是遵循了长幼有序的礼制,这说明他是个极重礼法的人。若是太子鞝不小心纵容巴蜀两国士兵偷挖了南面陵园里的宝物,或是偷盗了宗庙里祭祀用的金鼎,那么祁将军一定不会再对太子鞝抱任何幻想。等过个两三日,你只要让刺探敌军情报的人,‘不小心’把这个消息透露给祁将军就可以了,到时候不管太子鞝有没有做这样的蠢事,他都没办法跑到祁将军面前来解释。”
“善,大善!”他眉头轻舒一拍桌子大笑道。
“你轻点力,别震裂了伤口!”我急忙俯身去看他的伤口。
“让我抱抱你……”他推开案几,伸手搂住了我,“在驿馆那晚,我知道那就是你,可你却对我摇头,那时我以为这一辈子都没办法再抱到你了。”
我任由他抱着我,没有挣扎,也没有回抱他。
“你在晋国过得可好?”他在我耳边轻语。
“我过得很好。”我点了点头轻声道,“我拜了晋国太史墨为师,在浍水畔有一个自己的院子,每日读卷、卜卦、晒药,日子过得很清闲。我还有一个师兄叫尹皋,他是个怪人,他不仅认识天上每一颗星星,还能叫出它们的名字,但是除非院子着了火或是刻星图的木板没了,否则他就永远不会出门……”我絮絮叨叨地说着,他只是抱着我,静静地听着。
“将军,我又想到了一件事!”我从他的怀里挣了出来,惊喜道,“我想,我找到办法让太子鞝只围不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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