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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过面具戴在脸上,闷闷道:“这样别人不会觉得我更奇怪吗?”
明夷拿出另一个红色的鬼纹面具戴在自己脸上:“我和你一起戴,别人就不会觉得奇怪,反而会敬畏,敬畏到不敢看你。”
巫士向来都是天下最神秘也最让人敬畏的一群人,他们是通神的人,他们能替上天传达旨意。上岸后,戴着面具的我们果然得到了众人的敬畏,有田间劳作的农人甚至放下手中的农具跪倒在田岸边向我们祈愿。
车队在田岸边走了一段,突然停了下来,有剑士报告明夷说是在前面的岔路口和另一支队伍撞上了,问是让还是不让。
行车时,让与不让很有讲究,其中最关键的是要看双方的身份高低。现在我还不知道天枢这次是以什么身份参加公子利的婚宴,心想正好趁这个机会探探虚实。
“你和我一起下去看看。”明夷道。
“诺!”
我跟着明夷下了车,往前走了几步,只见另一支车队旁一个头戴白玉冠,身着黑色绣螭龙纹深衣的白面公子正在路边吐个不停。
原本碰到这种事,爱洁的明夷一定掩鼻迅速离开,今天他却破天荒地上前拍了拍那公子的背,柔声道:“让车子跑得慢些就不会吐成这样了。”
我睁大了眼不敢相信,这话决计不像是明夷会说的。
“带了什么止吐的药草吗?”明夷回头朝我问道。
我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在田埂上转了一圈拔了一株阔叶草,用卵石把根部砸烂涂在一块帕子上一言不发地递给了明夷。
“说话!”
“这草根微辛有醒脑止呕之用,捂在口鼻处能缓解症状,等到了城里再让这位公子休息一下,找块生姜,切片含在嘴里就好了。”
“让道!”明夷冲前面的车队高声喊道,低头扶起男子,“不如坐我的车吧!”
时人只有女子的车驾会罩华盖设地席,但明夷的车子却可两用,这会儿青色的顶盖一放就把车子盖了个严实。
明夷扶男子在地席上坐下,又命人端了一碗水进来:“你可好点了?”
男子虚弱地笑了笑,接过碗漱了漱,开口道:“你们两个把面具摘了吧,看着吓人。”
“好。”明夷把面具一摘满脸忧虑之色。
我把面具拿在手里偷偷地打量着对面的黑衣公子,心想,他究竟是谁?竟然能得明夷如此的照顾,再看他这副羸弱的样子,怕从小就是个病秧子。
“小儿的法子挺管用,我好多了。”他拍了拍明夷的手,看着我笑道,“小儿一脸悲悯之色,不会是觉得我快死了吧?”
我连忙摆手道:“公子呕吐可能是脾胃虚寒所致,在吃食上调养一下就会好的。”
黑衣公子笑了笑轻轻地合上了眼,睡过去之前嘀咕道:“这草根还有安神催眠之用吧,小儿真真多诡计。”
“你下药把他弄晕了?!”明夷急问道。
“他既然坐车易呕,睡着了不是更好,既能休养又不遭罪。”我摊了摊手一脸无辜。
明夷不再理我,沉静下来闭目假寐,男子靠在他肩上睡得香甜……
哎,二子同车,美不胜收,若是此刻开了车盖,不知又能得多少好吃的瓜果,万一碰上士族家的女公子说不定还能投上香草美玉来。
我这边胡思乱想着,车队已经入了泾阳城,所有人要在此处修整一夜,等天亮再行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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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注:(1)简子模仿诗经写两句,莫笑莫笑啊~
大大们不能拿匏瓜砸明夷,就用票票砸简子吧,使劲着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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