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无邪从兰姬手中救了我之后,我才知道他就是那夜偷偷潜入府中的“偷儿”,也正因为他这几日一直远远地跟着我,才及时从兰姬手里救了我。
此后,公子利来找过我好几次,但都被我以身体不适的理由婉言推拒了。我知道有人要刺杀太子,但又不能告诉公子利,因为他很可能就是此事的幕后主使,毕竟杀了太子鞝最大的获益者就是他。
瑶女也来找过我,依旧温柔如水看不出一丝破绽,如果不是当晚亲眼所见,我实在很难相信,像她这样一个弱女子会有勇气在太子寿宴上刺杀太子。
我回避了所有人,只把无邪安排在自己的院子里,一边筹划着自己要做的事情,一边教他说话、识字。
很快半个月过去了,我吃早食前托人给公子利送了一封信,他不到正午就出现在了将军府。“阿拾,你的病可好些了?那晚我被太子拖着饮了好些酒,等我出来时你已经不在了。”他遣退了随从,一边跟着我往里走一边歉疚道。
“没事,我等了许久见你没出来,就知道你是被太子拖住了。反正将军府离得也不远,我走走也就回来了。只是没料到夜间露重受了点风寒,这两日已经全好了,公子莫要自责。”
他停下来,转身看着我:“那就好,你前些日子一直避着我,我以为你是恼我了,今日收到你的信才算是松了口气。”
“我有一事相求,还望公子能够答应。”我屈身行礼道。
“你说吧,我一定都答应你。”公子利双手轻轻一带将我扶了起来。
“我听说,三日后太子的寿宴请了兰姬过府,可是真的?”
“正是。”
“我想去看看,但是家主不在,就只能请公子带我去了。”
“你之前千方百计地避着太子,这回怎么又想去了?”公子利不解地问。
“那日校场比箭后,太子临走前要求家主带我共同赴宴,现在家主不在,如果我也不去,怕他找机会怪罪。”我为自己找了个借口,见公子利还有些犹豫,接着又说:“况且,有你在,他也伤不了我,对吗?”
他随即点头应承:“那是自然,我三日之后来接你。”
“谢公子!”
三日后,公子利的寺人早早地候在了前室。他除了将一个黛青色漆盒交给我之外,还为公子利传来了一条口信,大意是希望我能为今晚的宴席好好梳妆打扮。
我小心翼翼地打开漆盒,里面端端正正地放着一套女服和一些相应的配饰。我心中一暖,心想公子利果然是个体贴细心之人,这份礼物倒真是省了我不少麻烦。
按礼制规定,贵族的衣饰从式样、质地、颜色到佩戴什么样的冕冠,穿什么样的鞋子,佩戴什么样的玉饰都必须与身份、场合相符,否则轻者会受到大家的耻笑,重者甚至因此丢了性命。
伍封虽然对外宣称我是伍氏族女,但却从未带我赴过公开的祭祀、燕见、宴席,因此相关的衣饰自然也不曾准备,平日里的装扮全都按我的喜好,以舒适方便为主。
公子利此次送来的女服,是一套士族女子赴宴所用的常服,宽锦缎绯色交领,青碧色满云纹曲裾深衣,腰间的帛带中央更是镶上了两片碧色刻云雷纹玉片。
瑶女看到这衣服时,大赞其华美精致,端庄大方,但我却担心这样鲜艳的颜色会给我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女公子穿上这衣服,怕是会让今晚赴宴的所有贵女都失了颜色。”瑶女一边拿着梳篦梳着我的头发,一边笑着说道,“家主实不该将你藏在府中,否则伍氏阿拾的美名怕早就传遍雍城,传出秦国去了。”
“再美还能美过那郑女兰姬?我听说前几日,整个雍城的男人都为她着了迷,今日太子宴席上连我都想多看她几眼。”说话间我借着铜镜瞄了一眼身后的瑶女,她听到兰姬之名时眼神有些呆滞,脸上更是露出凄苦之色。
“女公子怎能自贬与舞娘相比,我虽未见过兰姬,但是女公子却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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