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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吴翁打算送那宠妃多少金?”
“鄙请公子赐金三十,鄙愿往大荔国为公子游说。”
“吴翁先别急着要这三十金,能否再回答我一个问题?”
“问吧!”
“这宠妃既然与你只是钱财关系,她如何敢为这三十金在宴席之上鸠杀大荔贵宾,此事一旦败露她也难逃一死。”
“宴席之上人员众多,大荔王如何知道是她下的手,况且她既然贪婪就必会为了财物杀人。”
“那好,她既然是一个贪婪之人,难道就不会为了晋国的五十金,一百金再把布军图转卖给晋国吗?”
“这……”吴翁被我问得一时答不上话来。
“更何况这宠妃乃是晋女,你又如何能肯定她不是晋公或者晋卿安插在大荔王身边的棋子?”
“你……小丫头牙尖嘴利,实会狡辩。”吴翁被我逼进了死角,说出的话已经完全没了底气。
“我刚才叹气正是深知此计不可行,而吴翁执意将我棒杀,莫非是与晋国有何关系?”
我这话一出,吴翁已经跪倒在地:“将军明鉴,鄙人一心替公子和将军解忧,绝不可能如这小儿所说。”
我也屈膝跪在吴翁身边,朗声道:“芈拾有一计献上,必可让大荔王亲自宰杀叛臣仲广!”
我刚扬言献计,吴翁就不可置信地回头看着我,他可能没有料到一个女子敢在公子利和伍将军面前要求献计,又或者他觉得天下女子都只有一副躯壳并无思想。
“阿拾,不可放肆。”伍封轻声喝道。
他出言阻止,是担心我这样做会给自己引来更大的麻烦,但是我却不想让他为了这个问题寝食难安。
“阿拾请公子赐金三十,然后修书一封,一并送与仲广。”
“放肆!你这小女子实在疯癫,怎么会让公子再送金给那叛臣!”
“荒唐,这里本就不该容许女子说话。”
我不管背后那些议论纷纷的人,径自挺直了身子说道:“公子需修书一封,告诉那叛臣仲广:事可成,力成之;不可成,亟归来。事久恐泄,连累身死。”我此话一出,书房里的人已经全部安静了下来,公子利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伍封也是一脸的若有所思。
“之后请公子派人冒充为大荔人告知边境守卫,就说今夜有秦国探子要偷偷进入境内。等大荔国士兵截了公子的书信,再同那三十金一并送给大荔王,不出一日,仲广就会被大荔王所杀。”
孙武之书有论间一篇,用间有五:乡间,内间,反间,死间,有间。五间俱起,莫知其道,是谓神纪,人君之宝也。我出的这个计策正是活用了书上之言。“好一招借刀杀人……”
“没想到一个小姑娘有此等心计,真能士也!”一时间门客们赞誉之声不绝于耳。
身边的吴翁转过身来,对我深深一拜。
我急忙伸手去扶,只听他说:“如果女公子此计真能杀了叛臣仲广,鄙自请棒杀以谢罪!”
“老先生,你我都是为公子与将军解忧,你何罪之有?”
“鄙之前险些铸成大错,如女公子计成,鄙言出必行!”
看来这吴翁是个认死理的人,之前我是想让他出丑领罚,可现在看他对自己也是这般狠辣,心里的气也就没了。
“吴翁,小女的计策未必成功。如能侥幸得逞,不如请吴翁把自己的性命先寄放在我这儿,等我哪日要用了再取可好?”
吴翁大概从来没听说过性命还可以寄存,一时迷茫也就没有拒绝。
这时只见公子利起身对卫士符舒说:“就按芈拾的计策安排下去吧,务必在酉时之前派人快马送出。”
“诺!”
公子利走到伍封面前道:“今日之事有劳将军,利不再叨扰。若此事能成,必重谢将军。”说完带着众家臣离开了。
公子利一走,伍封的家臣们也纷纷离座告辞,最后书房里只剩下我和他两个人。
我直觉他有些生气,就讨好地走过去,扯了扯他的袖子。他过了半天才长舒了一口气:“你怎能如此莽撞。如果今日吴翁执意要我杀你,你当如何?”
他的眼里除了气愤还有着一丝痛楚。我心中一热,恳言道:“如果将军真要杀了我,我也只能把命双手奉上。”
“你倒是大义,可你又何曾替我想过?”
这世上怕是只有他一人,能一句话就让我的心在瞬间融成一片汪洋。这几年来,他虽然事事宠着我,护着我,但我在他眼里永远是个孩子,一个聪明伶俐讨人喜欢的孩子。男女之情是什么,也许我现在还未领悟透彻,但自我懂事以来,他就是我的天神,我的恩人,我的父亲,我的朋友,我倾心孺慕的人,在我的世界里没有第二个男子像他这样重要,也没有第二个男子能像他这样深深地住在我的心底。现在,既然他舍不得杀我,是不是证明我对他来说也很重要?
我不敢开口去问,只能深深地望进他的眼睛里,希望能从中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现在眼泪汪汪地看着我,早先看你却没有丝毫害怕,好似从头到尾担心的只是我一个人。”他狠狠地一拂袖转身不再理我。
我连忙跑到他正面,抱着他呢喃道,“我错了,我错了,都是我的错……”“阿拾,我该拿你怎么办?”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任由我在他胸前无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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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书冲榜,小简子泪奔求推荐……明日预告:公子利情动,伍封灌醋,上演粉红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