妯娌两个说说笑笑地干活儿,姜氏虽说还有些放不开,可-感染得轻松了许多,偶尔也插一两句话凑趣。
几个人嘴上说话手里却也没闲着,麻利地摆了东西屋两大桌子的菜,男人一屋女人领着孩子们一屋,准备开始吃年夜饭。
荷花照顾着宝儿吃饭,方氏连声让大家尝自家城里馆子的几道拿手菜,“娘,你尝尝这个,在城里的铺子里,这道杜仲炖排骨卖的很好,而且最适合冬日里进补用,已经炖得烂软,娘吃着好吃就多用些个。”
芍药似乎低声嘟囔了一句什么,但是抬头对上了杨氏的眼睛,顿时挂上笑容道:“奶,我给你盛点儿汤尝尝,城里人都爱吃的,想来是不会错的。”
荷花如今对芍药已经是无视状态,所以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都好不关心,只细细地剔了鱼肉和排骨喂宝儿吃饭,估摸着她差不多能吃上了八分饱,这才丢开手放她自己吃些个零七八碎的东西,自己端了碗开始吃饭。
杨氏见状夸道:“荷花如今越发有大姑娘的模样了,定了亲到底就是跟以前不一样,虽说一直都懂事,可如今看着更沉稳还细心了。”
“娘还是少夸她几句,别的纵使千般都好,就那一手针线活拿不太出手,也都是我从小惯出来的,每每下了狠心让她练,最后却又都还是逃了开,这两年家里铺子忙成这样,她越发是把针线都丢开了,半年都拈不上一回针,我如今也是管不起了,留着以后让她婆婆收拾她去!”方氏半是抱怨半是玩笑地说。
林氏闻言接口道:“你就知足吧,荷花这么聪明还会想主意赚钱,针线什么的算什么打紧,再好也不过是做个绣娘,还能飞了天去不成7以后你家日子好了单独买个绣娘回来伺候荷花,又是什么难事?”
“瞧瞧这口气大得?我看你是今年秋得了分红银子,恨不得买个丫头回来伺候你做个奶奶太太吧?”方氏顿时冲着林氏说回去。
“我倒是想买个回来伺候你兄弟呢,只可惜家里房子少买回俩也没处安置,到时候白花了银子。”林氏喝了几口酒,说话就有些稍稍绷不住形儿。
杨氏瞪了一眼嗔道:“孩子们都在呢,喝了几口酒胡吣什么!”
方氏赶紧给林氏倒了杯茶放在面前,“喝两口酽茶压压。”
一顿年夜饭嘻嘻哈哈地吃了近两个时辰,杨氏喝得醉意朦胧地,自顾自到炕上歪着打盹儿妯娌几个又忙着收拾,东屋里的男人们还在吆五喝六地喝酒划拳,男娃儿们都跑出去撒欢儿放炮,荷花哄着宝儿先睡下,等着子时再叫起来吃饺子。
西屋里都收拾停当,方氏拌了饺子馅儿,妯娌几个就围坐着开始聊天包饺子,聊的事儿无非就是张家长李家短村里谁家娶媳妇了、哪家嫁闺女了、谁家媳妇生了个胖小子、谁家捡了好几个都是女娃儿之类的话题。
说到了生孩子上面,方氏不由得又叹气道:“枣儿都快一周岁了,茉莉的肚子还是没个动静可真是愁死我了。”
“他们年轻小夫妻的,这有啥可担心的,茉莉身子骨也好,你就安心等着就是。”林氏安慰道,“别的不说,只看有你这么个三儿两女的娘,那闺女也定然是错不了的。”
“真是歪理,难不成生儿生女的还会传辈儿?”方氏啐了她一口道,“那小秀家只她一个女娃儿,如今倒是也儿女双全了呢!”
“那是她娘没的早若是还在定然也还能生儿子。”林氏笑着胡咧咧道。
屋里正说着话,栓子忽然跑进来,直奔着东屋去拉着祝永鑫道:“爹,你快出去看看,外头雪地里躺着一个人,不知道是不是冻死了动也不动的。”
祝永鑫听了倒是也没太吃惊,偶尔外乡客不识得北边儿冬日里的厉害,在外头贪黑赶路,就常有冻僵了的,但是耽搁久了没人发现,便容易落下一辈子的病痛,或是干脆就丢了性命。
所以他不敢耽搁,赶紧点了灯笼,叫上祝老四一道出去查看,不多时一人抱头一人搭脚底就抬回来个人,径直抬进了西厢房,没敢直接往热炕上放,在地下用板子搭了个临时的床铺,铺了个草垫子便把人搁在上头。
那人头发蓬乱脏腻,胡子更是都连到了鬓角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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