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世彦撩起门帘子,探头探脑地朝屋里看过去,见茉lì坐在炕沿儿边,正眼睛红红地看着自己,顿时心就软得跟什么似的,几步抢上前就把岽lì拉到自己怀里道:“都是我不好,你别哭啊,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跟你吵架了。”
茉lì抽噎了几声,把头埋在蒋世彦的怀里,搂着他的腰轻声说:“我也有不对的,我该跟你说清楚,不该一拌嘴就一走了之。”
蒋世彦伸手搂紧了亲lì的肩头,下巴抵在她的头顶道:“就是,咱们本就不该吵架的,昨晚你就那么走了,可是把我担心坏了……”
“你担心都不出来追我……也不怕我路上出啥事儿……”茉lì用手捣着他的胸口说。
“你咋知道我没出去追你,不然你以为你大半夜的能拦到马车?我还打发了人跟在你后面,一直看着你平安到家的。”蒋世彦伸手抓住在自己胸前捣乱的一双手,扯着放到自己胸口说“说话可摸着良心的,我对你咋样你还不知道?我又怕你出事又怕你消不了气,左右为难得一夜都没睡好,又得瞒着爷奶,一大早又赶忙地套了车来找你,你瞧我这眼睛熬的,也不心疼心疼你男人?”
岽lì抬头见蒋世彦的眼睛里果然都是血丝,眼下也是青痕一片,心里也是后悔不迭,歪头靠进他怀里道:“我下次再也不这样了还不成?”
“我跟爷奶说我陪你回门,等回去了你可别说走了嘴不然咱俩又要挨批了。”蒋世彦忙着跟茉lì统一口径道。
“刚才娘已经把我好一顿批了,都怪你,你昨个儿都不听我解释就一顿发火,才把我惹气了的。”茉lì想起这件事又伸手去拧蒋世彦“都怪你都怪你!”
“好好都怪我,那你现在解释了我听。
”蒋世彦讨好地哄着说。
“你看老太太每次送来的东西我哪一次不是乖乖地喝个精光的,连前些日子的符水我都捏着鼻子喝了,我自然知道那是老太太的一番心意,可是这回拿来的这个是个游方郎中开的方子,我不敢信啊!你是不知道你也一直都没见到过我三叔三婶儿,但是你应该知道芍药吧,就是她的爹娘,当初我三婶儿只有芍药这一个闺女,后来怀了个小子又掉了,一直就盼着生个儿子,huā了大价钱去买了个这种偏方儿,回去吃了一阵子,把身子都吃坏了不说,人还差点儿没了命最后请大夫来看,说是以后都生不出孩子了……”岽lì说着又开始抹眼泪“我那时候也不小了,都是在家眼看着听着的,我能不害怕吗?我敢乱吃吗?
你都不听我说就胡乱怪我,当初还说什么对我好呢,都是哄着我玩儿的!”
蒋世彦听了茉lì的这番话,也听得后背一阵阵冒冷汗,知道自己是当真错怪了岽lì,想起那方子也是一阵的后怕一拉搂住岽lì说:“别怕了,咱不吃了,啥都不吃了。”
两个人在屋里说了会子话,不一会儿蒋世彦就把茉lì哄好了,两个人说了会子悄悄话,便都红着脸出了屋子,亲lì冲着方氏笑笑,蒋世彦也不好意思地拱手道:“让岳母见笑了。”
“没啥没啥,我自己的闺女自己清楚岽lì是爱使小性子,不过她没坏心眼子,也从来不故意作祸人,你们小两口成亲才不到一年有啥事儿互相体谅着,要是动不动就闹这么一出连带着两家大人都跟着担心,我们倒也罢了,你家老爷子老太太的年纪都大了,经不起你们这么折腾,以后她有啥不对的我说她,要是没啥大不了的事儿,你就也让着她点儿,家和万事兴嘛!、”方氏看似给蒋世彦和亲lì各打了五十大板,其实句句话里的意思还是向着岽lì多一些,见小俩口果真没什么事儿了,就也放心地系上围裙去准备做饭。
蒋世彦陪着岽lì去看了祝老爷子和老祝头、杨氏,坐着说了会子话正好回来吃饭,方氏做了满满一桌子的菜,对蒋世彦道:“多吃点儿,听岽lì说你昨晚到今天早晨都还没吃饭,这身子哪儿受得了啊,想吃什么多吃点儿,吃完了饭写个午觉,让你爹套车送你们回去。”
吃过了饭,方氏便打发蒋世彦跟亲lì到东厢房歇午觉,自个儿也跟祝永鑫在东屋里睡下了,两个小子都在荷huā屋里睡得四仰八叉的,荷huā坐在桌边看书抄录食谱。
到了时辰叫两个小的起身儿洗脸去学里,荷huā刚要回屋,就见蒋世彦慌张地跑出来道:“荷huā,我去打水,你进去照顾照顾你姐,她许是吃东西压着气了,这会儿吐得厉害呢!”
“那你快回屋吧,我去打水,这水桶你哪儿会用啊!”荷huā见蒋世彦急得一头大汗,还以为这小俩口刚才又拌了嘴惹了气,不由得也有些吃不消,急忙去打了水端进屋,就见地上的木桶里已经吐了不少秽物,亲藉正伏在炕沿儿上干呕呢!
她忙在炕沿儿上放下水盆,又去倒了杯茶水递给茉lì“姐,你喝口茶漱漱口,也正好除除味儿。这到底是咋回事,刚才不是都和好了嘛,咋一转头就有惹了气?”
蒋世彦连连摆手说:“天地良心,我可没惹你姐生气,就躺着说了会儿话,她就开始吐个不停,只说胃口难受,胸口还闷得慌。”
“该不会是中了暑气吧?”荷huā见她这样子像是中暑,把手里的怕子塞给蒋世彦“你先看着,我去请郎中。”荷huā一路小跑去叫了郎中到家,见方氏也已经起身儿了,屋里也打扫过开窗通了风,亲lì脸色有些苍白地靠在被垛上,时不时地还干呕两声。
蒋世彦见到郎中就忙不迭地迎上来:“大夫您赶紧给看看1这到底是咋回事,中午吃的啥啥都吐了个精光,还是呕个不止。”
郎中让岽lì伸出右手,搭了一会儿脉又换了个手搭了搭,让她伸出舌头来看看舌苔,又问:“可还记得上次的奏水是什么时候干净的?”
岽lì迟疑了片刻,下意识地抬头去看蒋世彦。
蒋世彦脱口而出:“是上个月的初二干净的。”
方氏忍俊不禁,赶紧回头拿帕子捂着嘴,才勉强没笑出声来,抬手撵荷huā道:“屋里这么多人热烘烘的,你回屋去吧!”
郎中也笑着捋了捋胡子道:“恭喜,是喜脉,应该是有了一个月零几日,亲lì的身体底子好,胎相还算稳固,不过这两日似乎是动了气,又受些点儿劳累,所以今个儿才吐得厉害了些,没有什么大碍,不过如今有孕的日子尚浅,一定要万事当心,我给开几副保胎药,今个儿先喝一碗安安胎气,用不着太担心。、,
方氏和蒋世彦听了这话都喜出望外,茉lì更是手搭在小腹上难以置信,折腾了这么久都没有怀孕,竟然在这个当口这般出人意料地被诊出有孕,她一时间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如何,竟是呆呆地坐在炕上,泪珠子一双一对地往下掉。
蒋世彦扯了帕子就去给她擦,也顾不得还有旁人在场,陪着小心地道:“这是大喜的事儿,咋还哭上了,快别掉眼泪了,伤身子的。”
“傻子,我这是高兴的。”茉lì想到自己这大半年,虽说老太太没明着说什么,但是她的态度就决定,家里的下人明理暗处地各种闲话,时不时地也会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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