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笑,低头抵抵女儿的额头道:“你就古灵精怪吧你以为你大姑那是个人就能学来的?”
“大姑自个儿有压箱底儿的银钱,到哪儿都腰杆子硬气,说话有底气,也不惧着谁。”荷花扭动身子搂紧了方氏的脖子,贴着她的脸道,“咱家一起努力几年,到时候娘的箱子里,管保比大姑的箱底儿还丰厚,到时候,让那些个平时瞧不起咱们的,都得看着娘的脸色说话,都上赶着来巴结娘。”
方氏闻言只当是小孩子玩笑,但也还是觉得很是贴心,笑着说:“咱自家日子过的好就是了,什么巴结看脸色的,娘都不稀罕。”
老祝头那边挥着锄头要打老三,几个儿子都上赶着拦着,老三又东藏西躲的,把他累得呼哧带喘的却连一下子都没打到老三身上,气得干脆拄着出头不动弹了,只嘴里骂道:“不争气的东西,以后少说是祝家的儿子,恁大个人了,还不如荷花一个小女娃子,你自个儿也不嫌臊得慌,天天除了赌钱就是灌黄汤子,我现在一看见你就来气。”说罢回头对杨氏道,“回家以后把盖房的钱拿给老三,趁早的让他盖好搬出去,我懒得跟他惹起,见不着他我还能多活几年。”
杨氏见老祝头正在气头上,自然也不会呛着他说话,不管他说什么都只应着说好,不过她自个儿心里却也觉得,还是早点儿的把老三一家分出去的好,如今祝大姐还没买房子和地,依旧跟梅子挤在一个屋住着,还带着个留哥儿,雇来带孩子的**在地上搭个铺暂且凑合着,在过阵子天儿凉了,总这样也不是个常事儿。
祝老三一听说要把盖房子的钱给自己,登时也顾不得老祝头刚才还满处追着打自个儿,赶紧地凑上去道:“娘,那你今个儿就给我呗?”
老祝头气得把手里的锄头朝他丢过去骂道:“你如今那眼里就只有钱,连老子娘都不搁在里头了,再过几年还不得把我和你母亲这两把老骨头卖了去换钱?”
祝老三也不顾老祝头还生气,腆着脸缠着杨氏要钱,杨氏磨不过他,就应下说等一会儿熏过了烟就回去给他拿,这才算是消停下来。
这一晚上风向一直很是稳定,荷花家就只看着东头的十几个火堆,不够的时候添些个柴草,见到火势要起来,就再压一些淋湿的干草,虽然说着轻松,但是也着实很是忙活,直到天光蒙蒙亮的时候,荷花站在祝永鑫的肩头朝地里远远地望去,看自家的整片地都已经在烟雾的笼罩之中了,下来道:“差不多了,咱们压灭了火回家睡觉吧”
但是老祝头和祝永鑫他们哪里睡得着,心里对荷花的法子还有些个不放心,都蹲在地头抽烟,打算等天亮再看看情况。
荷花早就困得睁不开眼,被方氏抱回家去睡了个回笼觉,等再起身儿都已经快到晌午,她汗巾换上衣服朝地里跑,去看看熏烟除霜的效果咋样。
路边的草木经过霜打都有些蔫吧,没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叶片也不复平时的葱翠,而是变得发黑萎顿。只跑到自家地头,见几亩蜀黍都还很有精气神儿地昂首挺立,荷花的一颗心这才放了下去,刚要回家迎面遇上满脸沮丧地齐老五,便问:“齐五叔咋愁眉苦脸的?”
“荷花,你瞧,我家地里的洋芋蛋子都被霜打死了,这可怎么办啊”齐老五见到荷花跟抓到救命稻草一样,赶紧拉着她往自家地里去。
荷花纳闷地问:“我前两日不就跟你说差不多该挖出来了?”
齐老五一脸的羞愧道:“我、我这不是觉得多拖几日可以再多长些嘛……”
“昨个儿的霜不算大,也不过只是打死了地上的茎叶罢了,你就照着我说的去都刨出来便是了,不过千万记得,那洋芋蛋子得搁在阴凉处存着,免得生芽儿,若是发现有生芽儿的,要把芽眼儿挖干净才能吃,不然那芽儿吃了可是要闹病儿的。”
齐老五听说洋芋蛋子没事,哪里还顾得上听荷花后头说了啥,急忙地就跑进地里去刨。
荷花见他这样知道是没听进心里,回家的路上就拐去齐老五家里,把这番话又跟他媳妇说了一遍,叮嘱再三,才放心地回家。
一进屋就见祝永鑫满脸笑容地说:“荷花过来瞧,这回你除霜的法子好用,你爷喜得跟什么似的,非拿钱让我给你扯了块儿尺头,说是给你做新衣裳用的。”
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