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言行了一礼,脑袋依然是低低的,等待着李墨言的回音。
“1小师父与我进马车里说话吧。”许久之后,阿芙的头顶才传来李墨言那清冽如泉水般的声音,抬起头来的时候,却只看见他策马转身的背影,下意识地撇了撇嘴,却依旧*顺地跟着李墨言上了一辆马车。
阿芙一进到马车内,便对上了李墨言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不禁一讪,又是低了头,选了个离他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下。
“阿芙何时出家当了和尚,连法号都有了,哥哥怎的不知?”李墨言忽然坐起身,长指在阿芙的头上轻轻一挑,那僧帽便掉落下来,一头乌黑如缎的秀发瞬时倾泻了下来,衬得阿芙的脸颊愈发较小,楚楚可人。
“还是个未剃度的和尚呢。”李墨言微微轻佻的语气中含了满满的笑意,窘地阿芙的面皮更是臊红起来,不怒反笑,抬头毫不示弱地看向李墨言道:“谁规定和尚一定要顶个光脑袋,哥哥没见过的事情可多呢!”“阿芙这般巧舌如簧,可一点不似出家人,还是安安心心当着皇后吧,和尚吗下辈子再说吧。”李墨言也不再与阿芙争辩,只是淡淡笑着说道。而后又从马车上的衣箱中取出了一件墨色的衣衫,甩到阿芙的面前说道:“既这辈子阿芙当不成和尚了,便把这身碍眼的衣服换下来吧,不妨先在哥哥身边当个近侍吧。”
阿芙默默地接过衣服,自然知晓李墨言的安排是最妥当的,再穿着现在这一身衣服,不仅李墨言看着别扭,她自己也是便捏无比,也不可能换回女装,这万一要是让人认出来了,可就不知要用怎样一番说辞掩饰了,所以便也只有女扮男装一回,阿芙也赶赶这穿越女的流行。
那件衣衫对于阿芙来说显然是有些大了,她便向李墨言借了剪刀,裁了一截衣袖与下摆下来,虽穿在身上还是略微有些宽大,但将腰带系紧了,倒也没有那么奇怪,可比她方才穿的那件夹袄好上千百倍了。
李墨言静静看着同芙倒腾完了衣服,便柔声与她唤道:“过来。”阿芙很是乖巧地挪到了李墨言的跟前,见他取了一块濡湿的温热帕子,轻柔地在她的脸上擦拭了起来,他的动作极其小心,像是在擦一件稀世珍宝,不知道是因为擦拭的原因,还是车厢内炭盆的温度烧得有些高,阿芙觉得自己的脸颊越发火烫起来,不照镜子也知晓定是红了一圈,微微扭了扭头,想要躲开李墨言的动作,却是被他用另外一只手将固定住脸颊,哄孩子一般地说道:“莫要乱动,还有一点便好了。”阿芙自是没有再动了,只是感觉脸颊越发烫了,好像要着起火来,她十分不喜欢自己现在这般的情绪,一切她无法掌控的情绪,都应该扼杀在摇篮里,只是几个呼吸间,阿芙的心绪就平稳了许多,眼神也瞬间清明了许多,想要扭转这有些奇怪的气氛,便若无其事地说道:“哥哥,妹妹今日着实是惊险呢,差一点,差一点就不能回来见您了。”李墨言微不可见地皱了眉头,似是一下子失了兴趣,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那帕子随手置于一边,淡笑着看着阿芙说道:“我看着也是,不然阿芙怎么会弄得这般狼狈的模样,还是现在这般看着顺眼,阿芙虽然不是顶美,但皮肤却也养得不错,衬着身上这身黑衣,倒是越发显得白净剔透了呢。
阿芙不可置否地笑笑,她知晓自己不是什么大美人,顶多撑死也就算个清秀小佳人,刚遇着李墨言的时候,这皮肤哪有现在这么白净的,要不是这几年细心保养着,想来在此人面前,基于容貌上面真是没有一点拿得出手的,谁叫这人自己就长了这么一副让所有女子羞煞的面容呢。
阿芙自顾自地挽起了头发,斜睨着李墨言继续问道:“难道哥哥就一点不好奇,不问问阿芙究竟遭遇了何等危险的事情?”
“阿芙若是想告诉哥哥自然是会说的,现在看阿芙这般好端端的模样,哥哥又何必再让阿芙想起那些伤心事呢。”李墨言似乎对阿芙的遭遇并没什么太大的兴趣,不甚在意地说道。
看着李墨言那漠不关心的模样,阿芙心中顿时又窝了一口气,说话的语气也顿时也带了些怨念:“也不是什么御心事,只是阿芙一个弱女子,被那么一群凶神恶煞的官兵追着,喊打喊杀的,着实是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才虎口逃生的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