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心思用的比旁人更重些这话,螺儿不敢再接,只得唯唯而立,手脚有些局促,不复之前侃侃而谈的从容。
严真真笑道:“你那是什么表情?你与碧柳是不同的,她也就这么一个痴心,瞧见数字便头疼。你和抱冬,则能替我打理铺子,谁也说不上谁更重要。若单论创造价值来说,十个碧柳也比不上你。”
螺儿惶然:“奴婢不敢与碧柳姐姐比肩。”
唉!这就是古代人啊…………严真真无奈地看着眼前的螺儿诚惶诚恐,忍不住笑嗔:“有什么不能比的?我的生活起居,再没人比碧柳照顾得更好。但若论打理铺子,也没人及得上你!你与碧柳各有千秋,都是我的左右手,断了哪一只都不行。”
谁知这话又让螺儿生出了别的想法:“王妃放心,碧柳姐姐那里,奴婢不敢掉以轻心,每日里总要去看一回的。”
严真真无奈,她原本是想给螺儿打打气,示示恩,怎么反倒变成了打边鼓呢?她有这么个意思么?
唉,好人难为,此话诚然。
看来,上司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太过和蔼,人家反倒会诚惶诚恐,以为自己话里有话。可是天知道,自己真没有别的潜台词啊!
“你天天忙得跟什么似的,还跑去看碧柳做什么?吩咐底下的人多加看顾,也便是了。况且,安侧妃既要交好于我,也不会亏待了碧柳,隔三岔五地去问候了一声也就是了。”严真真没好气道。
螺儿似乎有些疑惑,低低地答应了一声“是”。
这模样,哪里还有半点女强人的风范?分明是个受气的小媳妇嘛!
严真真又好笑又好气,但要再安慰两句,又怕弄巧成拙,只得苦笑摇头:“螺儿,别把自己看得低人一等。如今你名义上虽是个丫环,可实际上,却是铺子里的大掌柜。刚刚你跟我说铺子的时候,那样儿便很好,我喜欢。”
“奴婢方才说得兴起,是逾矩了。”螺儿轻轻咬了咬唇。
这不是越描越黑了么?严真真大汗,恨不能到现代拉个心理分析师来替她开解眼前这丫头。
费了半天口舌,螺儿才半信半疑地去了。脸上的感激是真的,可那释然,分明很勉强。
“难怪在现代我不能晋升,果然是有领导上的缺陷啊!”严真真叹了口气,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却见螺儿已端了杯水进来。
老天,她刚才费了半天口舌,似乎全无功效。人家还拿自己当丫头,根本没有作为一个专业的职业经理人的自觉!
对此状况,跟在身后端着瓮鸡汤的秀娘习以为常。
“王妃,这是王爷差人送上山的鸡汤,用高丽参炖了足有三个时辰呢!”秀娘的眉眼之间全是喜气,显然高兴的不在鸡汤本身,而在于鸡汤是“某人”送来的。
“山上有的是山鸡野鸡,用得着山下送来么?”严真真咕哝了一句,却没敢放大音量。要让秀娘听见,怕是又得数落半天。其实,她话虽如此说,心里却多少有些感动。看孟子惆这两次来去匆匆,想必真的是事忙。百忙之中,还能记得送鸡汤上来,哪怕凉了再热,只这份心意,也叫人感动。
严真真一口一口喝着鸡汤,尽管她对人参的味道,有点不大感冒,但还是硬着头皮吃了下去。一则为了孟子惆的心思,二则也是为了秀娘眉眼之间的欢喜。
“再来一碗?”眼看着严真真喝完了一碗,秀娘忙又作势替她倒。
“不用了,已经吃得够撑。”严真真忙拦住,“果然放了不少参,剩下的你们分了罢。”
秀娘立刻瞪眼:“那怎么行?这可是王爷特特儿地差人送上来给王妃补身子的!那日被大虫吓得一吓,如今的脸色还白着呢!”
严真真啼笑皆非,老虎事件都过了大半个月,就连虎皮都被收在空间里。她脸色白,是因为被关在别院里不见天日所致,哪里是因为受惊!幸好她还有个秘密的空间,可以和小黄鸢小白虎们说说话儿逗乐,否则闷也闷死了。
在秀娘殷切的眼神里,严真真只得再度喝了一碗。
“再来一碗?”
秀娘的问话,差点让严真真当场暴走。难道她看不出来,自己喝得眉心都皱到一起了么?
螺儿见机,忙上来收拾了碗筷,才算让严真真松了口气:“你们这两日也受了累,山上的吃食到底不如府里,鸡汤再热也不好吃,你们每人一碗都分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