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良,又心一意地替我打算,我怎能让她受委屈?若是回了府里,太妃不依不饶,王爷纵然有心饶恕,也不好随意应承。”
“算了,他心里,终是要成就大业。这些儿女私情,说要舍弃,便会随时舍弃。”严真真挥了挥手,声音低浅。即使在这个时刻,她也不想和孟子惆闹到鱼死网破。妻随夫贵,也随夫祸,她可不想往自己头上套些罪名。
欺君之罪,什么惩罚都不嫌过份。
“王妃是否想往后。。。。。。”螺儿的声音更低,严真真和她凑得如此之近,也不过能听得一个大概“恋栈着王爷许下的那个尊位?”
“什么?”严真真一时间未能明白其中的意思,隔了一会儿才苦涩地摇头“你觉得我会喜欢那种生活吗?虽然地位尊崇,可没有〖自〗由,还有那些拉拉杂杂的,由不得自己作主的事儿!况且,在我的心里,靠别人得来的尊崇地位,还不如自己一双手挣来的银子更可靠些。”
螺儿欣然笑道;“既如此,王妃想救碧柳姐姐便不甚难。”
严真真半信半疑;“如今她替我背下了这样的罪名,还不甚难?”
“王妃若是愿意豁出去,自然有那舍不得豁出去的人害怕。”
“你是说。。。。。。”严真真得她提醒,立刻眼睛一亮“你是说,若是让他们知道,我救碧柳的决心,便会适当让步?”
“不仅是救碧柳姐姐的决心,而且要让他们知道。必要的时候,王妃是愿意舍弃一切荣华富贵的。”
“你说得对,太对了。”严真真喃喃自语,恨不能抱住螺儿亲了再亲“螺儿,你真是我的女军师。刚刚我真是被气得狠了,满脑袋里都是浆糊。你说得对,咱一光脚的还怕穿鞋的么?”
螺儿见她重展笑颜,才松了口气;“刚才直怕王妃不分青红皂白地便迁怒奴婢,误了救碧柳姬姐的最佳时机。”
“我有那么浑么?不管是碧柳的主动顶罪,还是你适时的开口,都是为了要我过得更好。你们两个,在我心里,早已经当作自己的亲姐妹一般,又怎会无故迁怒?便是有时气恼了,也并非本意。”
“奴婢不敢。只是王妃既下定决心,还有一层难点。王妃要通过什么手段,才能让陈太妃知道,王妃真到了必要的时候,便有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心?”
严真真微笑;“既然有了法子,要实施起来也不会太难。大不了,就是尺度把握得不好,受影响的也只是王爷。他竟如此待我,又何必万事替他考虑周全?落下个烂摊子,也由得他想法子去周全。”
“若是把王爷惹得急了,恐怕对王妃与碧柳姐姐都不好。”螺儿紧紧地蹙起了眉头“若能保全王爷的颜面,倒还是保全的好。”
“我倒是想法了要保全呢,他可一点没想着保全我!”严真真冷笑。
“其实王爷这么做,也是为了保全王妃的意思。”螺儿尽管私底下,一直觉得孟子惆配不上严真真,但还是说了句公道话。
“为了保全我?可他知不知道,被冤枉的滋味更令人难受?”
“若是寻常人家,一个丫头,并不放在主子的心上。弃卒能够保车,弃也就弃了。王爷恐怕也想不到,碧柳姐姐对于王妃这样的重要。”
“若你和秀娘、孙嬷嬷她们出事,我也是一样的态度。你们跟着我的时间既久,又从来对我忠心耿耿。再怎么样,我也不会弃你们于不顾。只是此事还得好好儿地想想,但既然有了法子,总会替碧柳脱身的。你借个机会去瞧瞧她,让她莫要着急。”
“王妃放心,奴婢理会得的。”螺儿点头应了,才又关切地说了一声“王妃,夜风到底还有些凉意,若是王妃病倒。到时候碧柳姐姐的事,便没有人能出得了面。”
严真真恨恨地握着拳;“放心,我不会病的。”
“你再站下去,恐怕明儿就病了。”阴影里走出来的孟子惆,让严真真刚刚浮了点笑影的脸,又板了下去。
“不劳王爷牵挂,臣妾避就回舱房。”严真真也不和他争辩,拉紧了披风的带子,便带着碧柳草草地福身算作行礼,便扬长而去。
孟子惆一时没反应过来,待要追时,却见舱房的门,当着他的面被甩上了。孟子惆抬起手,却终究没好意思敲门。只是颓然地靠在门框上,怔怔出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