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殊为不值。因此,大大方方地说道:“皇上能替臣妾要回当上母亲的遗物,臣妾已是感激不尽,万不敢再提分外的要求。这个彩头,皇上给得甚合臣妾心意。”
皇帝看了她半晌,才笑道:“你倒是个知足的,好。咱们接着下棋,便下你说的这个五子棋,虽是简单,倒也要动些脑筋。”
“是。”严真真立刻高兴地点了点头。
五子棋?那还不是自己的拿手好戏吗?当年当宅女的时代,她可是此道真正的高手。
皇帝微笑着拈起了一枚黑子:“朕就先下了。”
严真真不以为然,只是微笑着应了一着。五子棋,也并非先下的便有多大优势,何况皇帝还是个初学者呢?
果然,皇帝直落五盘,下得脸上无光,不由得抱怨:“你好歹也让朕赢一局,没见过你这么做臣子的,居然把朕杀得落huā流水,也不怕朕降罪。”
严真真一边落子,一边笑着应道:“皇上若是这么个狭隘的心胸,可就不是皇上了。”
皇帝被这句不大落痕迹的马屁,拍得很是舒服:“说的好!朕也知道,平常那些大臣们跟朕下棋,就是棋力再高,也不敢赢的。倒是和你下,来得舒服自在,甚好。”
“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皇上心里却装得下整个江山,心胸自然不同一般。”严真真笑吟吟道“若不然,臣妾倒是宁可去陪皇贵妃两日,也不敢冒着惹怒皇上的娄险赢棋了。况且,臣妾这棋,可赢得不甚光彩。”
“哈哈,你倒实在!”皇帝被逗得大笑。
廊下侍立的两个太监面面相觑,问向一边老僧入定似的大太监:“黄公公,皇上从前儿可曾笑得这么高兴?”
黄公公在皇帝还是皇子的时候,便侍候过了,自然最有发言权。
这时候,他也是一脸的疑惑:“皇上少年老成,举止稳重,幼时便不芶言笑,怎会笑得这么开朗?”
“啧啧,这临川王妃,果然好本事。”小太监咂了咂嘴“满朝的文武大臣,也没一个这等本事。不是听闻这临川王妃甚是不堪,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倒是对摔盘子有点兴致么?”
黄公公板着脸教训:“胡说八道,样样不通能做得出那些好诗好词?你们是不懂,那可是连文渊阁的大学士们,都交口称赞的。也不想想,以严夫人的才名,她生的女儿能啥都不会?”
“也是啊。”小太监一脸信服地点头“如今正经儿的官太太们,对荣夫人可是正眼儿也不瞧。真不知道严大人怎么还把这么个活宝当真宝,皇上钦点,竟然还带着她跟着,可不落了有些人的眼么!头一个,临川王便不大待见,就是临川王妃,听说也只在船上见过一回,冷冷淡淡便把人给打发了。”
涉及大臣们的家事,黄公公倒不好再冒然插嘴。不过,他也没有阻止小太监们自己讨论讨论,因此另一个小太监便接了。:“若是严大人自个儿去求见,毕竟是生父,临川王妃总得见着。可跟着个荣夫人,换我也不见!”
“你算是老几啊?不过听说这临川王妃在严家的时候,日子着实不大好过。若不然,当初怎么着也不舍得在那时候抬进王府罢?听说,连个像样儿的婚礼也没有,也难怪,临川王那会子还昏迷着呢,人家就是把她冲喜过去的。”
“如今这位的圣眷,怕是连临川王本人也比不过吧?”
“那还用说?臣子们的夫人,有几个能让皇上亲自召见?”
黄公公这会儿倒不能再装聋作哑,掀了掀眼皮子:“当年严夫人在世的时候,也时常被先帝召进宫里的。据说,严夫人的学问,连太傅也要自叹不如。”
“那如今这位临川王妃,也是一样儿。”小太监感慨。
“可惜啊”黄公公把一声叹息咽进了肚子“嫁给了临川
王。”
这些异姓王,皇帝早晚都得动手。到时候,严真真又会有什么样的结局呢?他不由得想起了当年的严夫人,那样的风神,竟也只在严府郁郁而终。
“听听,皇上又笑了,这可是今儿个的第二回了。
”小太监们又凑到了一起。
“可不是?往日里十天半月,也听不见皇上的笑声儿。也只有皇贵妃,才能惹皇上露个笑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