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严真真直睡了五个时辰才醒,小黄鸢已经飞过来三五趟,却没敢叫她。第六趟飞来的时候,终于看到她揉眼睛的动作,没好气道:“你还真能睡,比猪还能睡!”
严真真默,虽然知道自己很能睡,但也没必要三令五申吧?况且,她在空间里就是睡足了五个时辰,在外面也就半小时的样子!明这样的先天条件,自然要吃饱睡足。
“反正又没有什么事,这会儿带你出去探路也来得及。”严真真笑嘻嘻地翻身而起,“吃饱喝足,空气新鲜,这日子连天上神仙也不换。”
“你也就这么一点出息!”小黄鸢不屑。
“对了,陈思雨背着我在外面跟人说悄悄话儿,你在空间里听到了没有?”严真真忽地想起一事,急忙问道。
“也不想想我这什么耳朵,那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小黄鸢得意地晃了晃小脑袋,严真真急忙谄媚地陪笑。
“都说了些什么?快告诉我!”
小黄鸢明明得意到了极点,偏还装作淡定的样子:“也没什么别的,不就是要找你那位临川王谈条件吗?”
严真真急忙啄米似地点头:“正是,他们到底想要什么?按理说,孟子惆在金陵礼贤下士得很,任谁投帖子,他总会拨冗相见的。我琢磨着,他们想要的东西,一定非同一般,才会出此下策。”
“他们在江南的一笔缫丝生意被人抢了,听说市场上竟然连一尺都没能卖出去。这还不算,雪上加霜的是,他们在粤东一带,平纹布也积了大量的货在手里,市场上竟然有低价抛售。”
严真真愕然:“他们的生意没做好,这得到市场上去找原因,又跟孟子惆有什么关系?难不成要把这些东西都强买强卖给孟子惆不成?就算要拣柿子捏,那也得找个软的罢?”
“你就知道买卖!”小黄鸢没好气地把头仰向天花板……其实遮天蔽日的紫色雾气,也看不出什么来。严真真曾经怂恿过小黄鸢飞上去看看,可惜遭到了小鸟的强烈反对。对于未知的领域,这只小鸟有着本能的抗拒。
“我是商人。”严真真毫不忌讳自己的商人身份。在现代,企业家的地位,可是很高的。香港的李嘉城,在哪里都可以横着走,真正的名利双收。
“不用再次强调,我早就明白了。”小黄鸢很流畅地接口,“他们要的当然并不仅仅是银子,而是要占有市场。他们在粤东的私兵,似乎被人扣留了五千人。虽然陈家在粤东不算是地头蛇,至少也称得上强龙了,却连人家的底细都没能摸得清楚。”
“私兵?”严真真吓了一跳,“这个陈家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有五千私兵!”
“陈家在扬州有万顷良田,还垄断了盐业,地位应该很高的。”
“原来是官商!”严真真恍然地点头。
“也不尽然。”小黄鸢大摇其头,“他们家也是书香门第,那个什么陈思雨的哥哥,还曾经中过状元呢!”
严真真更糊涂了:“没听说有姓陈的四品大员啊……奇了,陈姓也是天旻大姓,三品以上的京官里,竟然真没有姓陈的。莫不是他们和朝廷有什么勾连……”
一只麻雀飞了过来,细声细气地说道:“这有什么奇怪的?陈家有祖训,不许入朝为官的。所以,虽然每一代都会有人参加科举,但一直拒不为官。”
“那又何必去考呢?”严真真觉得这个陈家有点作秀的嫌疑。明明寒窗苦读,考中了功名,却又挥挥手摆摆袖子离开京城,分明是不给皇帝面子嘛!若换了自己的皇帝,也对这其拽无比的陈家没有半点好感。
不过……能考中状元,看来陈思雨的哥哥,还真有些本事。就跟现代网络上流行的一句话来说:最拽的不是能中诺贝尔,而是中了诺贝尔却拒绝领奖。这年头,就是想要拽一把,也得推陈出新啊!
另一只小麻雀也从葡萄架下飞了过来:“如果陈思雨也去参加那个春闱,今年的状元郎就不会是张知府啦!听说,陈二公子的画也是一绝,与京城的桑思岷并称北桑同陈,可不得了呢!”
桑子岷的画,她是知道的,连皇帝都以得到他的画为荣。陈思雨能与桑子岷相提并论,恐怕画艺也非同小可。既然被绑来,想个法子偷两幅他的画回去,也不无小补……
严真真更感兴趣:“照你们这么说,陈家倒还真是人才辈出了。不过,他们这么高调,却又不入朝,明摆着给皇帝找不自在?是不是……陈家和皇帝有什么旧怨?”
两只小麻雀立刻争先恐后地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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