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着,在没到大腿的水里扑腾个没完,看着众人的眼神就象看见厉鬼一样,那种惊惧、那种悚然,大白天里也不禁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苗安一边扑腾一边向对岸退去,身上那血红的字迹此时又诡异的消失了,小溪不大,苗安退到对岸后,缩在一块石头下瑟瑟发抖,嘴里还在哆嗦:“鬼……鬼!到处是鬼!快来人啊……到处是鬼!鬼……”
一看就知道,苗安疯了,至少现在疯了!余应贤回过神后,大声命令提刑司的衙役去把苗安扶回提刑司,往时他这个提刑使如此大声下令,衙役们早就飞快执行了,但这次竟没有一个人弹动,一个二个你望着我,我望着你,脸上无不露出恐惧的神色。
“快去!还不快去!”
余应贤再次大声怒吼,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这么大的怒气,或许他也是想借故发泄一些什么吧!十几个衙役无奈,只得咬着牙根齐成一团向苗安那边去。
这时眼尖的彭二喜又说道:“提刑使大人,树上还卷着一张纸!”
余应贤再抬头看,果然在那截面条绑着树枝的地方,有一张纸条。
苗安被带回提刑司衙内后,余应贤也换出一身官袍,坐在公堂上细看着树上取下来的那条纸条,严格来说那是一张供状,以一问一答的形式,十分详细的记述了苗安的贪赃枉法之事,后面有苗安的签名画押。
余应贤愿意相信这是人为的,但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又怎么解释?那神奇出现、又悄然消失的血红字迹,那吊人的小布条,那布条余应贤让人解下来后,亲自试了两回,很容易就能扯断,按说不可能把苗安吊起来。
加上苗安突然疯掉,满口鬼话,余应贤任提刑使也有几年了,办过的案子也不少,但他无法解释这些诡异的现象,除了鬼神所为,他真不知道怎么解释。
哪怕是出于好奇,余应贤也让衙役们尽力去查,查苗安这几天的行踪,最后见过的人是谁,总之要弄清这是怎么回事!
而此时,整个杭州城已经差不多传开了,街头巷尾说的全是苗安这事,众口一词说苗安是因坏事做绝,才受到神鬼的惩罚,这事越传越神呼,很快就出现了许多不同的版本,一个比一个离谱。
可越是离谱,听的人越是多,有的人已经在言之凿凿的说他当时在提刑司外,看到空中有鬼影飞舞,看见厉鬼在苗安胸口写字;有的说那鬼就是被苗安逼死的冤魂,相貌象原福寿坊康家的某某;也有一些做过亏心事的人,忙着跑到寺庙里去烧香拜佛。
杨逸也很快听到了种种传言,每个人说的虽然不尽相同,但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苗安疯了!
杨逸也没想到装神弄鬼这么一吓,竟将苗安吓疯了,他配给苗安喝的那些药物,确实能让人看到某些现象后、在心里加倍的生成幻觉,比如他逼供苗安时,就象催眠一样,只要他稍一提示,苗安就会把做过的那些事自然的说出来。
现在就看韩碧儿他们三个了,只要不露出什么马脚,这事怎么也不会查到杨逸身上。
提刑司的人到钱塘县衙一查,很快就顺着线索找到了韩碧儿的小院,昨夜那两个跟随苗安来的仆役还蹲在小院外,象霜打的茄子一样,心里正在埋怨着,苗安在里面风流快活一宿,竟也不传个话让他们回去,或进院去,两人又不敢走开,心里正委曲的要命。
直到提刑司的人找到他们,才知道竟然出了这样的大事,愕然中与提刑司的衙役扑进韩碧儿的小院,却见两个丫环晕倒在廊下,韩碧儿晕倒在床上。
她们是真晕,或者叫‘沉睡’,杨逸怕她们装得不象,给她们配了些近似安眠药的药水,让她们服用。
三人被叫醒时,也都是满眼恐惧,见人就说是鬼!跟苗安很相似,但好在她们很快安定下来,恢复得比较正常,只不过,嘴里还总是神神叨叨的,一个劲地说着昨夜看到的恐怖情景。
衙役们要把三人带回衙门问案,三人二话不说,飞快收拾一些细软之后,反而催着衙役快走,仿佛到衙门去让她们觉得更安全一些。
衙役们今早在苗安身上亲眼见到了那诡异的一幕,加了三个女人众口一词说昨夜这院里闹鬼,别提了,这些衙役也个个觉得这小院似乎变得阴森无比,耳边老觉得有异响传来,他们再次挤成一堆,硬着头皮里外检查了一遍,没发现什么异常。
没异常就是异常!反而心里悚得慌,最后一群人几乎是争着拥着跑出小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