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丝毫不见好转地迹象。是故朝政现在当家的便是徐世昌与善耆两人,林广宇最近见得最多的,也是这两人。
“皇上,岑云阶已赴南方坐镇,臣以为不必担心,专听捷报便可。现有两样大事紧迫异常。第一是香帅的病情,第二是毅军地动静。”
“香帅病了许久,朕晓得,说说第二样吧。”
徐世昌急了:“皇上,香帅已近大限,再过几日可能就是弥留,如无行动,恐再见一面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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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对方满脸郑重,林广宇也有些焦急,连忙道:“王商,你先将大内珍藏的那支高丽野山参送去张府,告诉他们,朕明日便去府上探望。”
这支人参还是甲午之前朝鲜国进贡地珍品。甲午后,中国战败,朝鲜沦为日本囊中之物,例行的贡品业已中断,虽然吉林方面也陆续有野山参出土进贡,但比较起来品级没有一颗比得上这颗。更何况林广宇在上年废除了进贡条例,这类珍品级的人参恐怕花再多的钱也难以买到。是故这颗高丽野山参纵谈不上空前,亦是绝后了。
庚子国变之际,两宫仓皇逃命,这等珍品亦随之埋在深底,直到林广宇后来挖掘开黄金宝藏后才重见天日,当日挖出时整一个纹路清晰、色泽鲜明、根须尤其完整,丝毫没有因为埋藏了7、8年而有有太医见了都啧啧称奇。将这等珍品赐予张之洞,足见体恤爱惜之意。
徐世昌连连称谢:“皇上体恤老臣,足表圣心……”
“国事艰难,重臣凋零,朝中大计还仰仗着两位。”
“皇上折杀臣奴才。”
“毅军之事究竟怎么回事?”其实林广宇隐隐约约已经猜到了毅军不稳的原因——正是免去了姜桂题,强行任命张勋的后遗症,但他既然留有后手,此刻自然也是装聋作哑。
“永平民变,端午桥想着以防万一还是要准备武力弹压。现在新军指挥调动之权已被国防部收去,他手头能调用的便是防军,毅军首当其冲。不过,这几日外界传言,毅军内部颇为不稳,上下歧见很大,几近……”徐世昌抬起头,看了一眼善耆——具体情报都是民政部掌握的。
“那批兵痞子说张勋克扣军饷,任用私人,都不服他。但这只是表象,据臣了解,有人居间挑唆兵丁闹事,借此次开赴永平之机来个兵变。”善擦了一把汗,“端午桥接任直督不久,恩信未立,控制大有难度,已连着发了两封电报让军机处和国防部协助……”
“怎不直接禀告朕?要欺上瞒下么?”
“这是地方政务,永平民变已闹得沸沸扬扬,倘若让言官知晓他连地方政务都不能应付,恐怕现在弹劾的折子早已堆积如山了。”
“就因为这样便藏着掖着?”林广宇大怒,“这是什么态度?越来越不像样,非严词训斥不可,他人在哪里?”
“已先期去了永平。”徐世昌苦笑,“午桥想着大事不能耽误,毅军又不可靠,便没带兵,只带了几个贴身亲兵便去了。”
“还算他聪明。告诉他,安心把永平之事办妥,和英国人交涉好,不要老想着用兵弹压、弹压的,嫌死人还不够多么?老百姓真要闹腾起来,你端方便是死无葬身之地!永平民变,朝廷本无责任,只是一个劝慰、做主、调解的义务,一味高压,矛头都转到朝廷这里来了,哪有这么蠢笨?”林广宇也是着急了,骂人话随口而出。
“那毅军之事?”
“动不动就闹兵变,朝廷颜面何存?换个长官不如意便要闹事,将来若换个皇上不满意是不是就要作乱?朕决不姑息!乱世当用重典,矫枉务必过正……宣良弼来!”
听皇帝这口气,丝毫没有安抚之意,反倒磨刀霍霍了?……第三次机遇 第二卷 席卷大江南北 第六十七章 纷至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