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为掩饰其卖国行径,张翼在两年后仍谎称此为中外合办有限公司,“以保利权而维商本”。当由于英国人把持的开平矿务局发生了拒挂中国国旗事件,舆情强烈反弹,在得知真相后的直隶绅商个个怒不可遏,要求“将胡华、墨林侵骗之项、或红股、或银款如数退还;一应将中国办事之权规复旧制;一应将国家厘税按课纳受;一应按旧有办事章程实力奉行,否则照西律合同作废。”
迫于舆论压力,张翼曾远赴英国提起诉讼要求收回权力,但花费了几十万两银子却只换来英国法官一句“原合同存有瑕疵,不为有效,但合同双方固有权益应得保护”的不痛不痒地结论,名为“胜诉”实为“败诉”。英商接判决后不仅不执行,反而变本加厉,蛮横跋扈,相继攫取了开采房山、西山、林西属于开平公司的三个矿坑及秦皇岛轮船码头,虎视耽耽地注视与开平矿区相毗邻地州矿源、甚至还发生秦皇岛不准中国军舰停泊与胥各庄运河不准民船行驶的丑闻,简直成为众矢之的。
这潭水实在太深了,岑春煊沉思许久,虽然他对开平内幕有所耳闻,但为避免抓瞎,还是决定登门拜访,听当事人有何话说。周学熙将开平骗局要害一一道来,引得岑春煊不断叹息,对张翼的恶感大为增加。
至于控告的罪行,周学熙大大方方地承认:“所谓任用私人,我认,但我所用皆是人才,为开立下汗马功劳,无一桩贪赃枉法之事;说我挪用公款,我也认,当时袁中堂授意拨付官本50万两作:|创办开矿务局,决心以收开,次年招商股计划因英商造谣阻挠而不可行,我便借助官银号把股款分派到各地绅商,以‘直隶绅界’名义实为官银附股80万两,这些俱有案可查,至于北洋入不入帐我:说我连年亏空,我亦认,矿刚刚创立,一切皆在完善,岂能以最初几年经营略有亏输而认为是连年亏空呢?说我妨害邦交也对,张翼要把开平送给洋鬼子,我没签字,后来英人要求以170英镑收回矿,我也没答应,这就‘妨碍’了邦交。至于说倒卖官矿,话更要反过来理解,开平意图侵占开之矿,我据理力争,寸步不让,迫使开平放弃在矿上的开采计划,不知道我还倒卖给谁了?其他,纯系诬告之词。”
“开平一事我素有耳闻,没想到其中居然如此错综复杂。”岑春煊叹息道,“创业艰辛,即便偶有小错也属正常,你不必过于介怀。”
“可是岑中堂,开平被骗之时我毕竟是该局总办,开平一日不收回,我一日就不愿原谅自己。”周学熙声泪俱下,“不到9年时间,当初张翼以8170进一出就亏空1000多万两银子,我要还|l意!”
岑春煊怒不可遏,拍案叫道:“张翼如此狡诈,居然还敢上本参劾,真是翻了天了!”
“这帮小人看您办了贪污集团的案子,又猜想您与袁帅有过过节,便向让您公报私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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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当是看得起我岑某人,我偏要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另一个空间里,张翼正谄媚地问一个大大咧咧地叼着雪茄吞云吐雾的洋人:“德璀琳先生,我已经按照您的建议做了,这样到底行不行?”
“当然没问题。贵国最近不是在查办贪污集团么?开煤矿能办起来全是因为直隶省的公款开销,现在一旦检举,我认为将引起人们的高度重视,只要将他的不法行径诉诸报端,我相信绝对会有下文。你们的岑大人我非常了解,原来与袁世凯矛盾很深,现在他逮住机会必定不会放过。”
“话是没错,只是我隐隐有些担心。”
“贵国有句古话叫做事在人为,这些年你被袁世凯、周学熙排挤得够呛,现在也该是您扳回局面的时候了。只要有我们的精诚合作,一切都不是问题。”真的没问题么?第三次机遇 第二卷 席卷大江南北 第二十四章 怒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