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昨日夜里起了风的缘故,到了翌日,原本秋高气爽的天气此刻乌云密布。
厚厚的黑云像是一座大山一样压在苍穹之上,让贡院的众考生有些喘不过气来,空气之中透露出一股压抑的气息。
看这样子似乎是要大雨倾盆了。
“这种感觉的确是让人很不舒服。”
考房之内,李修远打坐了一个时辰,恢复了精神和体力,他抬头看了看天空,不禁喃喃道。
他觉得这天气似乎有些反常,而且待在这压抑的环境里,别说是安静下来答卷了,便是静坐下来都不容易。
自身感觉都如此,其他的书生则是更加的不济。
贡院之中开始有了一些杂声冒了出来。
“该死的鬼天气,怎么一下子变的这么闷热了,还让不让人活了,明明昨晚都是好好的。”
有考生心烦意乱,忍不住抱怨起来。
“他娘的,这是要下暴雨了吧,真是来的不是时候,什么时候要下雨不好,偏偏在这个时候。”
便连巡视的差役也都咒骂着。
而在贡院的另外一件考房之内。
哪个喊出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书生,叶怀安此刻却是额头上热汗直冒,但却依然奋笔直书,不断的在考卷上书写着,嘴里还喃喃自语。
“我一定会考中秀才,我一定会考中秀才,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我一定要让其他人好看。”
一开始还好,可是到了后来,他的眼睛逐渐通红起来,挥笔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了,力道也越来越强。
“哗啦~!”
考卷,既被他用力过大,竟撕扯开来。
可是叶怀安却不断的喘着粗气,双目依然通红在那破碎的考卷上,挥洒墨汁,他写的根本就不是文章,精要,全部鬼画符一样看不懂的东西。
“哈哈,我考中秀才了,我考中秀才了.....”
忽的,叶怀安丢下手中的毛笔,将桌前的考卷一把抓住,然后兴奋的一边叫喊着,一边将试卷撕碎。
神情癫狂,宛如疯子。
“谁,谁在贡院里大喊大叫。”
差役很快就闻声赶来,见到叶怀安在考房之内撕碎考卷,发癫发狂的样子当即脸色一变。
“这考生得了癔症,疯了,带他下去。”一个班头说道。
当即便有差役应了声架起叶怀安送出考场。
之前还发狂发癫的叶怀安此刻却又浑身抽搐起来,又不像是得了癔症,似乎染上了什么疾病。
“班头,你看和考生的手似乎被狗咬了,他这是在发犬疯啊。”一个差役看见叶怀安手中的伤口,急忙又道。
班头大骂道:“这晦气的家伙,一身怪病还敢来参加院试,把这人赶紧从后门丢出贡院,别让他在贡院里发疯,不然被考官大人看见了又要骂我等了。”
“是,班头。”差役点了点头,急忙带走了叶怀安。
路过的时候,李修远看着那发狂发癫的叶怀安不禁楞了一下:“不会吧,真的得狂犬病了?”
上次出游的时候,楚家的猎犬暴动,其他人都无恙,唯独这个叶怀安被咬了一口。
这病早不发,晚不发,偏偏这个时候发。
这下别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了,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个问题,即便是活了下来,以后也一辈子和科举无缘。
试问一个得了疯犬病的书生又有哪个考官敢录取?
想到这里,李修远不禁微微摇了摇头。
或许这就是命。
而且不出意外的话,今日一别,以后这个让自己念头不通达的家伙只怕是再也看不到了。
“如此到是让我省心了。”李修远却是心情颇好。
这个叶怀安可不是什么好人,睚眦必报,小肚鸡肠也就算了,而且当日在兰若寺的时候还企图非礼青梅,这样的人若是中了秀才,以后考中举人为官一方的话只会是一个贪官,恶官,绝对不可能是一位好官。
不过叶怀安的事情似乎并不是特例。
朱昱此刻不知道怎么回事,想到了前些日子自己和男鬼之间的一些龌蹉事情,或许再加上天气闷热,此刻脑袋空空又写不出个所以然来,顿时心中一阵反胃,竟忍不住呕吐了起来。
“呕~!”污秽之物瞬间覆盖了眼前的考卷。
“完,完了。”
吐完之后,朱昱傻眼了,手中的毛笔忍不住掉落到了地上。
考卷全污了,这次考试只怕是考砸了
不远处的考房之中一个同行的好友更凄凉,想到自己竟和一条狗恩爱了好些天,只觉得天底下没有比这更加悲惨的事情了。
他一时郁愤,奋笔直书,也不答卷了,在考卷上连连写下三个字:惨,惨,惨。
写完之后,将笔一丢,趴在桌子上失声痛哭起来。
但考场之中的百态,李修远此刻无暇顾及,虽然天气闷热,他依然气定神闲,在今天的天黑之前将最后一份考卷给答完了。
“呼。”
最后一笔落下,李修远不禁微微松了口气。
检查无误之后,他方才拉了拉考考房旁边挂着的一个小铃铛。
“不是吧,这么快就有人写完了考卷?”有其他的考生听到这铃声诧异的抬起头。
第二天就有人交卷,这速度真是够快的,不严格说起来这只是第一天而已,昨日开考的时间很晚,几乎在晚上的时候没有几个考试会夜里答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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