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北城内的百姓都知道今日是开院考试的日子,带着小蝶和杜春花一路走来,有不少路边的摊贩,还有过路的行人,颇为热情的开口祝贺李修远顺利的考中秀才。
这些人都是不认识的,纯粹就是为了讨一个吉利。
百姓们认为,自己祝贺过的书生如果能够考中秀才的话,也能给自己带来好运。
至于是不是真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这淳朴的民风到是让李修远觉得很不错。
当他来到贡院前的时候,这里已经汇聚了郭北城内所有的童生,人数众多,少说也有几百,既有年纪轻轻的少年,也有三四十岁的中年,甚至他还看到了几个已经双鬓发白的老童生在内。
而在贡院附近则是小贩云集,贩卖着笔墨纸砚,各种吃食,甚至还有人开盘放赌,压谁能考中秀才,谁的名次更高。
李修远看了看天色,差不多已经快到卯时了。
卯时一刻是贡院开门的时间,到时候所有的考生都要进入贡院,准备院试。
不过在没有开门的这段时间内,附近的书生门互相交朋结友,混个熟脸,也好留下一点情分。
“李兄,这边,这边。”
这个时候,朱昱,王平,钟庆徐等一伙书生见到李修远时立刻远远的挥手招呼道。
“哦,没想到诸位已经早到了,看来对这次的院试是势在必得了。”李修远笑着走了过去,施了一礼道。
众人回了一礼,感谢了一番李修远的救命之恩,然后朱昱却苦笑着摇头道:“哪里是势在必得,上次发生那件事情之后我回去之后便一直在家调养,直到现在依然思绪枯竭,神情疲惫,半页书本都没有翻看,到现在脑子里还是乱糟糟的,这次院试只怕是考不中了。”
“不会这般严重了。”李修远诧异道。
另外一个书生满脸凄惨道:“比这严重多了,在下这几日一直卧病在榻,直到今日方才有力气起床走路,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怜悯我,让我参加这次的院试,不然这次的院试都只怕要错过了,但即便是今日有力气参加这次的院试,也多半是考不中的,只能等明年再来了。”
“话说回来,那几日和我纠缠在一起的美女,难道真的是一条狗么?”说完,又眼泪汪汪的看着李修远。
似乎只有一个惨字能形容他现在的心情了。
“......”李修远。
“这等荒唐事情,你还是别提起了,你一提我又想吐了。”旁边的朱昱腹内一阵反胃,想要呕吐起来。
他不比其他人要好,因为他碰到的还不是女的,还是一只男鬼。
每次想起来都只觉一阵恶心。
李修远一副我理解你们的样子看着这几位书生,微微叹了口气道;“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诸位现在应该把握这个机会好好的参加这次的院试,考中秀才之后,再去想其他的事情也也不迟。”
“诸位兄台,这次的院试我不想参加了,今日我是来和诸位道别的。”
这个时候,那个叫钟庆徐书生忽的施了一礼,开口说道。
“钟兄,你这是为何?”其他几位书生大惊道。
他们虽然脑袋空空,身体欠佳,但却依然强撑着来参加这次的院试,毕竟这院试三年只开两次,错过了又要等一年多,所以无论如何都没有放弃的打算。
没想到钟庆徐到了今日居然要放弃。
王平急忙劝道:“钟兄,你好端端的为何要弃考,这开院就在今日,岂能不进贡院一趟,再说了这院试也就两日功夫,前后耽搁不过三日,你有什么急事,居然连院试都要舍弃?”
旁边的几位书生也点头道,觉得这话有理。
钟庆徐苦笑道:“此事说来也有些玄乎,前些日傍晚的时候,我碰到一个邋遢道人那道人主动的为我算了一卦,说我这次院试可以不必参加了,即便是参加了也考不中。”
“道人算命,十有九不中,钟兄何必听信一介术士之言。”朱昱说道。
李修远到是愣了一下,这个钟庆徐口中的邋遢道人只怕是自己的师叔木道人,若真是如此的话,那自己师叔也不会信口开河,必定是算到了钟庆徐的前程,否则不敢乱说的。
毕竟若是因此坏了别人的前程,这是要背负因果的。
钟庆徐摇头道:“那邋遢道人说我考不中秀才我却没有放在心上,但那邋遢道人却还说此刻我家中的老母病重,若是我不弃考赶回家中的话,只怕见不了家中母亲的最后一面,而就在昨日晚上,我梦中梦见了我一位死去的好友,那好友托梦给我,说我母亲病危,让我速速返回家中,此事不正好应了那邋遢道人的话么?”
“思前想后,在下觉得无论事情真假,还是应该回去一趟,这院试过两年再来考也不迟。”
这话说完,其他几个书生当即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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