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下来,王烈就对程翯抱怨:“她这样看我,还不如打我几下,到得我有些不好意思。”
程翯却是狠狠白了王烈一眼,不屑道:“若不是阿烈哥哥你如黑龙一般好当日调戏、招惹人家iǎ娘,又怎么会如此。”
王烈mō着脑袋,不明就里,自己不就是那日在少nv阿秀nv扮男装的时候调笑了几句么,怎么就一直耿耿于怀么?
而王烈身旁的黑龙更是一副委屈表情,大脑袋甩来甩去,暗道:“怎么又扯上了我,我这几日是和那新来的母马飞眼了几次,可也没做啥啊,可恶,一定是你这臭iǎ子害我被程家iǎ娘骂……”
却是狠狠一拱王烈。
王烈抓着黑龙的马笼头,无奈道:“黑龙,我知道你心里委屈,又不能开口,你说我们多冤枉啊。”
黑龙却是不屑的看着王烈,心道:“我冤枉,你才不冤枉呢……”
有了这样莫名其妙的挨说,这次梁芬再次宴请王烈,王烈心底却有些发憷,竟然有些不想看到阿秀。
但这次梁芬盛情相邀,王烈却不能不去。
一方面,因为王烈和梁芬的百炼铁器坊的商业合作事宜进行的十分顺利。早在两个月前,那次早朝结束后,王烈就拍人和梁芬代表先行离开了长安城,前往幽州平舒城的岑氏商行总部,开始了合作经营的第一步。
而这些日子,王烈忙于训练大晋中军,并教司马邺骑功夫,而梁芬那边也抓紧布置,为即将开始的代理岑氏商行的新式鼓风机和曲辕犁做准备。
因此,双方才一直没有见面。
而这次梁芬既然相邀,王烈却也该出面和他jiā流下深入合作的事情,不参加却是说不过去。
另一刚面,王烈即将离开长安,再不和梁芬见面,恐怕以后没有机会,而且王烈也想趁这个机会敲定梁氏一族的族人迁徙到幽州的事情,好能把梁芬牢牢捆绑在自己的战车上。
加上又一想既然梁芬也邀请了谢鲲,有谢鲲这样的稳重长者在场,就算有什么事情,总可以为自己压阵。
想到这点,却是同意赴约。
转眼就到了赴约的日子,王烈和谢鲲、程翯如约赴宴,梁芬亲自开正迎接,现在王烈已经是二品的镇北将军,又和梁芬是合作的盟友,因此绝对有资格享受梁芬的这种礼遇。
等进入了内宅,王烈放眼一看,这梁芬的却果然是家宴,却只在后边的厅堂里,摆上了几张案几,少nv阿秀正指挥几个婢nv在哪里准备着。
阿秀一看几人到来,却是眉眼含笑,轻挪莲步走了过来,对几人一施礼,然后盈盈笑道:“王将军,谢大人,阿璎姐姐,我们又见面了。”
王烈一愣,这些日子没少相见,前三日这阿秀还去找程翯一起出城赏uā玩耍,什么叫又见面了。
但阿秀脸上的欣喜却是真诚无比,就连王烈这样对感情迟钝的人,也能从她眼睛里读出那发自内心的喜悦。
这喜悦却感染的王烈也展颜一笑,忍不住拱手笑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阿秀姑娘,算下来我们也是整整九年未见了……”
阿秀闻言,顿时脸è一红。
程翯却是暗中掐了王烈一把,轻声道:“你怎么一见了阿秀就要说……”
王烈这才反应过来,心下也暗自奇怪。
自己并不是一个轻浮的格,但怎么一看见阿秀这个iǎ娘就总想调笑几句呢?
难道是当日她nv扮男装给自己留下的印象太深,自己一直还当她是男人?
“应该是这样的,这不怨我……”王烈在心里为自己开脱着,却是老脸一红,不敢再讲话。
那边,程翯却是一脸高兴,拉着阿秀的手,一起去一旁说起了悄悄话。
王烈无奈苦笑,看了谢鲲一眼,谢鲲却是忽然变得如老僧入定一般,看都不看王烈。
谢鲲心里此刻也是无奈苦笑,人老成jīng,谢鲲虽然年纪不大,但至少见识过很多王烈不曾见识过的场面,今日他一进屋子就感觉到事情不对,再一看少nv阿秀那双瞄在王烈身上的眼睛,心中却是暗叹一声:“王烈啊王烈,你这iǎ子又要耽误人家一个痴情的iǎ娘。”
但是,这些他还不能说出口,更不可能明着提醒王烈,而且他也隐约猜出今日梁芬叫上他的原因,分明是想他做那月下之人。
可是梁芬却不知道,谢鲲自己无事时都会为自家nv儿谢甄兮的事情头疼,因为这个时候的谢鲲已经接到谢言的家信,信上的话不多,却字字惊心:“褚氏求婚,二爷意动,iǎ姐不喜褚裒,已经ī离家估计是去幽州寻王烈……”
谢鲲现在心下担心自家nv儿的事情还来不及,怎么有心情去点别人的鸳鸯谱。
此刻,王烈不明所以,见谢鲲没有如往日一般给自己什么指点,却是无奈。
只好和谢鲲分左右落座,那梁芬自然是坐在主位,笑眯眯的看着王烈,却是满眼欣赏。
而程翯和阿秀在那边说了几句后,就坐在了王烈的下首,阿秀却是坐在了王烈的斜对面、谢鲲的下首。
梁芬随后拍手,让下人送上酒菜,酒菜摆好,梁芬却依旧看着王烈,也不提杯。
气氛一时间变的很微妙,几个人大眼瞪iǎ眼,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见梁芬一直用那种奇怪的眼光看着自己,王烈只好清咳一声道:“梁司徒,这次有劳烦您设宴款待,我也正好有一些咱们深入合作的事宜要与你讲,这次就一并说来。”
梁芬却是一摆手,笑眯眯道:“不忙,不忙,今日是家宴,只谈ī事,不谈公务。”
王烈闻言,无奈道:“好,就依梁司徒,您请。”
说完,举起酒樽,对梁芬道:“先干为敬。”
一饮而尽后,却见梁芬只是轻抿了一口,谢鲲也是iǎ酌一口就放在了案几上。
到是少nv阿秀举杯喝尽,还对王烈遥遥一亮酒樽。
王烈惊讶不已,这酒可不是以前喝的那种清淡如水的米酒,而是从幽州运来的火龙烧,四十度的高度白酒,这阿秀一口就喝下去,豪爽是豪爽,可是怎么都觉得不像是往日那种柔柔的作风。
王烈顿时大感头疼,心下忽然升起一股错觉:“怎么这阿秀到比梁司徒更像主事的一般,今日这里的人都好像很反常。”
正思量间,梁芬却是忽然举杯回敬,王烈也来不及多想,忙举起酒樽……
转眼王烈又被梁芬灌了数杯进肚。
王烈心下有事,酒喝的又急,菜更是一口没吃上,就算酒量好,此刻也感觉微微有些头晕。
这时,却看到斜对自己的阿秀长跪而起,对他道:“王将军,iǎnv子敬你一杯。”
王烈连忙摆手:“阿秀姑娘,适才喝得有些急,却是不能再喝了。”
阿秀一听,却是忽然起身向王烈走来,边走边说道:“王将军,我父亲敬你酒你就喝,我敬你酒却不喝,难道是看不起我么……”
说完,脸è微红,但却坚定的跪坐在王烈面前,手中酒樽更是高高举起,面对王烈。
王烈一看,忙伸手虚托,示意阿秀起身,自己再拿起酒樽,一口喝下,阿秀却又给王烈满上一杯,这才满脸甜蜜的回到了座位。
王烈mō了mō有写发晕的脑袋,心下觉得有些不对,正要说话,那边梁芬却道:“王将军,芬有一件ī事想要询问,可否相告?”
王烈忙道:“梁司徒请讲。”
梁芬捏着胡须,看了王烈一眼,又看了程翯一眼,才慢悠悠道:“却不知道王将军你究竟是否与程姑娘完婚?”
王烈一愣,暗道梁芬怎么忽然问这种问题,但还是耐着子道:“胡虏未灭,何以为家,烈还不曾和我家阿璎妹子完婚。”
梁芬却笑眯眯道:“既然将军不曾完婚,那我这里有一桩好姻缘送给将军,不知道将军是否愿意笑纳?”
王烈闻言,顿时出了一身冷汗,酒却醒了大半,看了一眼梁芬,见他不似开玩笑。
又看了一眼程翯,程翯却也是有些诧异,却是一脸信任的回看着王烈,可眼睛却始终瞟着阿秀,阿秀也看着程翯,两个少nv眼中似乎正jiā流着什么。
这个时候,阿秀的脸蛋似乎都要滴出血来一般,却仍倔强的抬着头,不肯低下。
蓦然,程翯却叹息一声,柔声道:“阿烈,你自己的事情你做主,我当日与你说过,我不求你只属于我,但我会永远跟在你身边。”
王烈这个时候已经明白了梁芬今日宴请的目的。
说良心话,他并非不会对阿秀这般俊俏又不失温柔的iǎ娘动心,否则也不会下意识的一再出言调笑。
但此刻闻听程翯所言,却是脑袋一热,立刻道:“梁司徒,阿璎乃是我青梅竹马的爱人,对我极好,我也极其爱她,请梁司徒见谅……”
语气坚定,态度坚决。
对面的少nv阿秀一听王烈斩钉截铁的话,却是娇躯一晃,火红的面庞上刹那间变得有些苍白。
程翯心下为王烈的话所感动,但却又有些心疼阿秀,还是狠狠瞪了王烈一眼,起身走到阿秀身边,紧紧拉住了对方冰冷的iǎ手。
谢鲲却是苦笑不止,低头喝酒不语,这种事情根本不是一个外人能管明白的,这时候他只能选择沉默。
王烈见阿秀如此,心底却是微颤,一股愧疚升起,正要继续说话,梁芬却忽然道:“王将军,能否听老夫讲一个故事给你听,若我讲完你还如此,我绝不强求”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