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过头望去,一个身穿白色长袍,一头银发,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缓缓走了进来。
“既为四代弟子,岂能对一代弟子大呼小叫?”
他的声音十分飘渺,就算站在你面前跟你说话,那声音也好似从天外飘来,捕捉不到。
作为凌阳二弟子的夜楚玉,声音与作为七殿下的时候,有很大的不同,再加上每次出现都戴着面具,怪不得夜墨谦一直无法确定他的身份。
夜楚玉这番话,解释了他为何会突然对一个四代弟子出手,但——
“即是如此,你也不能随意动手伤人。给你们一代弟子的身份,只是不想你们的天赋被埋没,而不是让你们仗着一代弟子的身份为非作歹。”
被西区的长者如此训斥,夜楚玉非但没有赔罪,反而拿出一块令牌,道:“我既然生为执法部的副部长,就有权利对犯了宫规的人动手。”
执法部,凌霄宫最黑暗的存在,也是最特殊的存在。执法部人员,是可以对犯了宫规的人动手,但前提是对方反抗,且不愿意离开凌霄宫。
“但他犯的宫规,只能记个大过,况且他也没有反抗,不是吗?”
“那是因为他太弱了。”言下之意就是,如果他强,肯定会反抗。
但真的会反抗吗?他们这四师徒,一个心狠手辣的夏倾城,一个极其护短的凌阳,还有一个虽然没在现场,但手段绝对不容小觑。
这样的阵容,除非是修为,背后势力高过他们,否则谁敢去挑衅?
月崇央忍不住说道:“你就知道他如果比你强大,他就会反抗?”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一道玄力就飞了过来,而同时,他也打出一道玄力向攻击他的人击去。
在那道玄力轻而易举的破掉夜楚玉的玄力,向他飞去的时候,凌阳直接一挥手化解了月崇央的攻击。
月崇央怒瞪他:“你这是什么意思?公然挑衅宫规?”
夜楚玉耸了耸肩,道:“我只是向你证明一下,如果对方比我强,他的本能就会驱使他反抗。”
一位长老看了他一眼,道:“其实你更想证明的是,夏倾城之所以反抗是本能驱使,所以错不在她?”
“凌霄宫早有明确规定,任何人都不得对一代弟子出手,他们既然敢对倾城出手,就该承受得住惹怒她的下场。”
“可关键是,他们并不知晓夏倾城是一代弟子,所谓不知者无罪,夏倾城她根本没有理由将他们打伤。”
“但之前他们已经得知她的身份,只是他们自己不相信,如果他们不那么着急,也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情,说到底,还是他们自作自受。”
这,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到底谁对谁错,谁也说不上来!
“可是……”
那位长老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凌肖沉打断:“好了,师尊们,你们怎么看?”
“长者啊。”凌肖沉的话刚刚问出口,月崇央就冲到西区长者们的面前,哭喊道:“夏倾城仗着自己是一代弟子的身份,背后有人撑腰,钻着宫规的空子,我们不能姑息养奸啊。”
月青画也跟着哀求了起来:“是啊,长者们,夏倾城她心狠手辣,她不配做这个一代弟子。”
“就是就是,那夏倾城太狠,太残忍了,明明我已经到了现场,也叫她住手了,可她还是把画儿的丹田给震碎了,这样的人如何配当凌霄宫的弟子。”
西区的一位长者赞同的点了点头:“夏倾城的手段的确是太残忍了,况且她之前又没领取身份标识的腰带,也没将名字记录在凌霄宫一代弟子册中,所以理应按照她是五代弟子的身份来接受惩罚,本尊同意将她逐出凌霄宫。”
凌阳挑了挑眉,道:“谁说她的名字没有记录在册?”
凌肖沉微微一愣,看向长老中的某位最耀眼的存在——也就是那位常年都在睡觉的莫无。
似乎是感受了凌肖沉的目光,莫无睁开眼睛,打个哈欠问道:“完了吗?那我走了。”
说着,就准备站起来离开。
凌肖沉问:“记录一代弟子的名册,里面可否有夏倾城的名字?”
莫无反问:“夏倾城?谁啊?”
“师叔的小徒弟。”
“哦?她啊。”莫无脸上划过一抹恍然,然后点头:“是有她来着,怎么了?”
“是什么时候记录的?”
“时间太久,忘记了。”
“没事,你继续睡。”
莫无耸耸肩,继而又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然后毫无形象靠在椅背上,开始睡大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