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至,其锋不可当。今方平扫精锐以北,万有一不枝梧,何以善吾后,盍留以卫根本。”
女真人倾全国之兵远来,其锋芒不可阻当。现在梁方平带领精锐都北上了,万一有个闪失,谁来收拾残局,我请求留守东京。
不难看出,何灌非常清醒。知道梁方平那个裤裆里没货的阉人挡不住女真人,宋都东京必然遭到金国猛攻,所以主动请求留下来。可皇帝和宰相不听忠言,强令他进军,结果招致大败。如果听众何灌建议,留他守东京,女真人未必就能攻得进去!
刚想对何灌说明,就瞧见内里走出一人,正是当日所救的女子,何太尉的女儿。还真是应了那句俗话,歹竹出好笋。何灌虽是一代名将,却生得方脸大鼻,一派粗犷。但这女儿却有倾国之色!
那何姑娘出来,见父亲气色不佳,一脸忧容,关切道:“父亲何事烦恼?”
何灌怎会对女儿说那些军国要务?摆了摆手,对她说道:“书莹,你看是谁来了?”
那何书莹扭头看了一眼徐卫,作惊讶状,轻移莲步上得前来,微微一蹲,含笑说道:“承蒙相救,又留于府上悉心照顾,书莹感激不尽。”这一笑,真如大地回春,百花盛开,美艳不可方物。
徐卫也不禁多看两眼,真是个美人胚子。起身谦虚道:“小事一桩,不用客气。”
那何太尉此时满怀心事,脑子里乱成一团,头痛欲裂。对徐卫说道:“留下吃午饭,我身体不适,先去歇歇。”说完,居然直接走了!留下何书莹在那里呆立半晌,父亲今天是怎么了?
要知道,在宋代,女子虽然并非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而且从许多宋词中不难看出,宋代社会风气相对而言还是比较开放的。“插花野妇抱儿至,曳杖老翁扶背行。淋漓醉饱不知夜,裸股掣肘时欢争。”看看,女人不仅插朵花在外头晃悠,还照样喝酒,喝醉了还挽起袖子裤腿和男子打闹,够开放了吧。
可这仅限于乡下地方和已婚妇人,像何书莹这种大家闺秀,又未出阁,和一个男人单独相处,还是不免尴尬的。何太尉一来被金军即将南下搅昏了头,二来出身行伍,自然没有那么心细了。
徐卫发现何书莹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小脸通红,打趣道:“怎么?何姑娘出来之前还小酌了两杯?”
何书莹一听,脸更红了。徐卫见状,笑道:“没事,你请自便,我在这里坐着就行。”
见他如此体谅,何书莹微微抬头看他一眼,又赶紧低下头:“只是……”
“不用只是,我这个人脸皮厚,不怕生,你不用管我。”徐卫真怕她那张吹弹可破的脸上红得滴出血来,赶紧说道。
何书莹一时不决,毕竟来者是客,而且是救过性命的恩人,就把人家晾在这儿,有失待客之道。正犹豫时,忽见一人从外走过,忙唤道:“九月,你来。”
徐卫扭头一看,咦,这不是先前在三叔府外等自己那个女子么?不对吧,她不是何书莹的表姐么?怎么系条围裙,提个木桶?好歹也是个表小姐,怎么像个丫头一样。
那九月听到表妹召唤,放下木桶,拿围裙擦了擦手,跨入花厅中,笑道:“表妹,有事?”看到徐卫,又大大方方的点头示意,这女子,似乎永远在笑。
“你陪着徐官人四处转转,我娘身体不适,我去看看。”说完,低着头,转过身,踩着小碎步往里去了。徐卫就想,我要是放条狗在后面追,她还会踩这小碎步么?
本以为,自己又要把刚才的话重新说一次,但那九月不但脸没红,头也没低,只是眼睛看着别外问道:“徐官人想到哪里逛逛?”
初次到人家里,总不能说我想到你们闺房看看,徐卫见她是提着木桶经过的,想必有什么事,遂笑道:“这样吧,你干什么,我跟着你四处看看就行了,咱这大名乡下来的野孩子,也看看太尉府邸是个什么样。”
九月听表妹说过,这位徐官人好像大小也是个朝廷命官,却没有当官的架子。再者自己本来也还有事情要干,于是点头笑道:“好,那请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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