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带你的人,往庙里搬!车子也拉走,总有用得着的地方!谁再敢胡来,死!”
五百余人噤若寒蝉,连大气也不敢出,那叫吴大的匪首指挥着下属喽罗,两人一队,用绳缚住麻袋,用两杆长枪穿过抬起,往回搬运。匪首亲自领人在前面监督,唯恐少了一袋。
近百袋粮食,由两百余人抬着,队伍拖得老长。匪首走在前头,十分得意,虽然折了几十号人,但比起这两百石粮食来算得什么?不过说来也怪,对方既是客商,为何手段如此歹毒,一个全尸也不留。最让人不解的是,人头都去哪儿了?
越想越不对劲,对方遇劫,拼死反抗,这说得过去。杀了我几十号人,这也不奇怪,但为何要割去人头?有这么深的仇?心里愈加不踏实,勒停战马,唤过一名方才参战的喽罗问道:“对方使的什么兵器?”
那喽罗浑身抖得跟筛糠一般,想了一阵,小声回答道:“都使刀。”
“什么模样?”匪首心头一动。
喽罗有些慌张,半晌答不上来,又不敢抬头,只顾低站头发出“嗯,呃”之类的声音。吴大见状,暗叹一声,这厮又完了,稍后哥哥手起刀落……
哪知那匪首这回却极有耐性,甚至宽慰道:“别慌,慢慢想,有多长?”
“嗯,呃,估计,约莫。”喽罗更慌了,匪首仍旧沉得住气,耐心地等着。好大一阵之后,喽罗终于想起,抬起头来,大声说道:“至多不超过一尺五寸!”
“当真!”匪首沉声问道。
那喽罗抖得更凶,结结巴巴道:“确,确实不,不超过,一尺五寸。小的读过几天书,略识几个字……”
不好!朝廷官军的制式装备中,刀分八色,只有一种短兵,长一尺四寸,刀身短阔,厚背薄刃,名为手刀。对方都使不超过一尺五寸的短刀,难道是官军?可官军剿贼,历来耀武扬威,高歌猛进,遇战必先排开阵势,哪有这样藏头露尾的?他们割人头去又有何用?
思前想后,不得要领,那匪首索性将这事抛在脑后。稍后我多派些人手,潜伏白马沟密切注意也就是了,若真有官军来剿,率领人马往山里钻,有了这些粮食,坚持一月不是问题,看你能奈我何?
打定主意,心头稍宽,又得了不少粮食,欢喜得紧。得意忘形之下,竟哼起小曲来。老长的队伍渐渐进入白马沟。这条长沟,约有不到两丈宽,二里地长,且弯拐较多,只容五六人并肩而过。两边都是十几丈高的悬崖峭壁,草木不生,岩石裸露在外头,在阳光下,泛出耀眼的白色。
突然!队伍最前头出现一阵骚动!那抬粮的贼人也扔了粮食,取出长枪,往后退却!匪首心头一惊,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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